岳武朝,正值春秋更替,天空被厚重的乌云覆盖,风中夹杂着凉意,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天丰城的街巷依然如常,百姓们忙碌而平静,仿佛未曾察觉到暗流正逐渐涌动。
唐嵩云一身黑色劲装,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加急送来的家书。信纸上墨迹模糊,似乎曾被泪水打湿。唐嵩云的脚步急促,内心翻滚着剧烈的不安。这封家书来自唐府老仆秦伯,内容简短但震撼人心:
“将军失踪,唐家蒙冤,速归天丰!”
唐嵩云的父亲唐景风,是天武朝中赫赫有名的战将。多年来他镇守边疆,立下无数战功,声名显赫。然而,就在几日前,父亲突然失踪,天丰城内竟传出他通敌叛国的消息,唐家一夜之间从荣耀跌入深渊。
唐嵩云难以相信,这些年来,他深知父亲的忠心与勇武,怎么可能背叛天武朝?唐景风多年来以忠义为根本,何时曾露出半点叛国之心?然而此时唐家被扣上了叛国的罪名,父亲失踪的消息更让他心如刀绞。
当唐嵩云赶到唐府门前时,曾经辉煌的府邸如今显得格外冷清,府门紧闭,气氛凝滞得让人透不过气。门前的老仆秦伯早已焦急等待,见唐嵩云匆匆而来,脸上写满了悲伤与无助。
“公子,您可回来了!”秦伯迎上前,声音颤抖,“家里出大事了,夫人病倒了,几位大人接连到府上来审问,老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唐嵩云没有多言,快步穿过府门,直奔主院。院中的仆从们个个神情凝重,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似乎怕被卷入无端的灾难。唐嵩云踏入主厅,只见母亲李氏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目光无神。
“母亲!”唐嵩云跪在床边,紧握着李氏的手,心中满是愧疚与担忧。他知道,母亲一向身体健朗,现如今这般虚弱,定是因为父亲的失踪与家族的变故。
“嵩云……”李氏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回来了……你父亲,他……绝不可能通敌叛国,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唐嵩云低下头,眼中含泪,声音沉痛:“母亲,孩儿明白,父亲忠心耿耿,这绝对是冤枉。母亲请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
李氏听闻,眼中泛起泪光,虚弱的手指微微颤抖:“你父亲……从来不肯告诉我他外出执行的那些机密任务。可这一次,我感觉……他知道会有危险……他对我说,这一去,可能回不来了……”
唐嵩云心中一紧,轻声安慰道:“母亲,父亲一定还活着,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嵩云……”李氏的声音更加虚弱,她缓缓说道:“你父亲这次出事之前,提到过一个名字……上官叶崇……”
听到这个名字,唐嵩云心头一震。上官叶崇,这个名字在天武朝无人不知。他身为当朝权臣,手握大权,操控朝廷中的不少重要事务。唐景风与上官叶崇素来不和,两人时常在朝堂上政见相左。如今父亲失踪,难道与上官叶崇有关?
唐嵩云强压住心头的震惊,柔声对母亲说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追查到底,找到父亲的下落,揭开所有真相。”
安抚完母亲后,唐嵩云走出了主屋,站在府中的庭院内,心思千头万绪。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父亲的失踪绝非简单的意外,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阴谋。而上官叶崇,极有可能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老仆秦伯匆匆走来,神情紧张:“公子,何少爷来府上了,说有要事相告。”
“何文镜来了?”唐嵩云闻言,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期待。他与何文镜从小一起长大,何文镜的父亲何廷章虽官职不高,却以清廉正直著称,素来敢于直言谏诤。
“快请他进来。”唐嵩云连忙吩咐道。
不多时,何文镜一身素雅儒服,手握折扇,缓步走进唐府。他的神情从容,举止间透出一股稳重的气度。两人自幼交情深厚,彼此间无需多言,唐嵩云便已从何文镜的眼中看出今日来访的重要性。
“嵩云。”何文镜拱手作揖,神色中满是关切。
“文镜,你来得正好。”唐嵩云伸手相迎,神情略显凝重,“我正想请你打听朝中的情况。家父的失踪,恐怕并不简单。”
何文镜点头,目光沉稳:“此事我已略有耳闻。唐伯父的失踪与被诬陷通敌,牵涉极深,朝中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你要小心,父亲最近发现,上官叶崇在朝中动作频繁,他与一些边境势力走得极近,事情并不寻常。”
唐嵩云心头一紧:“难道上官叶崇真与此事有关?”
何文镜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上官叶崇手段毒辣,他素来容不得反对他的声音。唐伯父在朝中声望极高,几次当众与他对立,难保不会被上官叶崇视为眼中钉。再加上近来北寒国与焉海国两国使臣频繁出入天丰城,恐怕其中早有勾连。”
“北寒国与焉海国?”唐嵩云惊愕地看着何文镜,感觉事情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复杂。
何文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官叶崇与这两国使臣私下接触,我父亲查到的消息表明,他们之间的交易非同小可,唐伯父或许正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才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