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鸣亲自带着人,兵分两路,夜里出击。
发动偷袭当晚下起了小雪,侯一鸣身穿盔甲,亲自领着五千人出战,另外一路则由江浙总督率领。
秦骁坐在马车里,呼呼北风刮着,时辰到,他不得不下车。
小雪打在脸上有点疼,火把映照出嘴里的热气,一个个跟修仙了似的,“候卿,梁卿,此去万分小心,不可逞强。”
侯一鸣道:“陛下,老臣死而后已!这一战臣必然取胜,不负陛下重托!”
“保重!三杯酒,朕敬你们。”
秦骁向他们到了三杯酒。喝完酒侯一鸣翻身上马,打开城门,带着人马。此去共带去八千人马,并分两路直取苍云岗。
侯一鸣带人出去后,天地之间陷入一片沉寂,秦骁走上城头,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天地之间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任何动静。
时间过得很缓慢,他只能在房间里等着。房间里点燃炭盆儿。
张永躬身道:“陛下,要不歇息吧。”夜深,天气更加寒冷,北风呼号之声像鬼怪,凄厉而又怪异。
秦骁走过去打开窗子,一阵风猛灌进来,几片雪花亮晶晶的翻飞如蝴蝶。
“几时了?”
“回陛下,丑
时了。”
“还没消息吗?”
“回陛下还没。”
秦骁叹息一声,道:“朕知道了,回去休息。”
早上秦骁起床,他是在永安公主的床上醒来的。
永安公主浑身很热,脊背光滑,香肩滑嫩,秦骁睁着眼,叹息道:“我要祈福。”
永安公主只觉奇怪。
秦骁除了祭祀祖先,从来没有祈福过,道士、和尚这些人秦骁都是敬而远之,自从他登基后,宫里的这些都让他打发了,皇家寺院也被他全部取缔。
偶尔聊起,秦骁对佛祖、道家都是毫无敬意,他今天怎么转了性儿?
“陛下为何?”
“为安心。”
永安公主道:“陛下是指侯大人?”
秦骁嘿嘿冷笑:“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侯一鸣去偷袭,秦骁很肯定,最大的可能就是个陷阱。
匈奴人虽然落后,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双方打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战法,我有什么途径,大家一清二楚。
粮草的重要性他们一清二楚,甚至比汉人更加重视粮草安全,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能生产粮食。
所以大部分打仗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存粮可用,以战养战才是他们的打法。
苍云岗那地方防
备完善,但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只留下四千人守,若他是匈奴,那地方起码要放一万人。
但是侯一鸣的情报显示只有四千,这就值得怀疑。
天色亮了,侯一鸣仍旧没消息传来,这就证明秦骁的看法是对的。
天色一亮,匈奴人可以快速回援,他们没有机会再打,可是秦骁需要这样一场失败。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可惜的是,这是以江浙总督、侯一鸣两位朝廷大臣,八千精锐的性命为代价。
当了皇帝,就不能用常规的思维考虑事情,只要对他有利,他就会这么做。
早饭还未吃完,消息传回来了,侯一鸣的脑袋被匈奴人挑着送到城门口,江浙总督被捆着扔了回来。
秦骁在城头大哭一场,指着天发誓道:“朕一定要替候卿报仇!”
这无疑是极为震惊的,朝廷上上下下全部哑火,哪怕连最爱发动嘴炮的人此时也无话可说,朝廷两大重臣,一夜间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侯一鸣是他们推到前台的替死鬼,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死了,而且死在战场上,这叫人如何不难过?
所有人的压抑都达到顶点。
朝堂上忍不住又有人提出来求和。
可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说求和一定会被痛宰。
但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他们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一战呢?
侯一鸣被追封为太子少傅,江浙总督荣升户部太常寺卿,虽然品级低了些,可是好歹是京官,这些封赏第二天就发了圣旨。
全城人都陷入恐慌中,以前是大户人家慌,现在就连小民百姓都慌了。这刚刚建立的大虞国眼看就要亡国啊。
秦骁就是在这样萧杀氛围里来到龙骧捧日军的驻地:“你们的机会来了!”
关于皇帝御驾亲征,众人反应不一。
有人支持,更多的人反对。因为封建王朝中,皇帝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任何时候。
皇帝就是所有人的指望,尤其是现在皇帝连个子嗣都没有。
这道旨意发出后,大家就开始了争论,他们大约忘记,这位皇帝也是马上皇帝。
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暂且不用去管,陈战徐虎两人却不怎么害怕,他们感觉到又重新回到那个时候,他们非常兴奋。
不过这些人中反应最奇怪的,是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竟然有一丝担心,晚上吃饭时,她替秦骁辛勤布菜劝酒,一刻也不见停。秦骁见她欲言又止,似有
话要说,屏退左右。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