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坐下,下面便有百姓问道:
“苍天跟虞天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上天?”
徐威明转过头看着发问的那个人。
“苍天,便是要夺你土地,降下洪水,干旱的那个天。”
“而虞天,便是陛下!”
“一个是给你们带来灾难的,而另一个,是带领你们对抗灾难的!”
“陛下是为天子,但是天父不仁,天子便为天下百姓与天父讨要公道!”
徐威明这番话,不可谓是惊世骇俗。
百姓们哪里听得了这么文文绉绉的词汇?
你与天作对,那不行。
儿子说父亲做的不好,要跟父亲争房子,他们也管不着。
当时秦骁是帮他们争房子,这就另说了。
天子也是天好吧。
自己还是在天之内,区别只是站在父亲一边还是儿子一边。
父亲用洪水来毁灭我们,儿子却帮助他们对抗父亲。
就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儿子篡位这多正常。
只是,真的不会有神罚吗?
人们对“天”的畏惧,远远大于对帝王的恐惧。
帝王,毕竟跟他们一样也是血肉之躯。
而天,掌控着所有的自然伟大力量。
便是一时之间百姓未有大规模的反驳声音出现,可是后来如果
有什么天灾,那必然是要归于秦骁头上的。
徐威明面向秦骁跪了下去:
“感谢天主为我们带来土地,粮食,丰收!”
随行官员们也纷纷学着徐威明跪了下去。
前面的百姓见官员们都跪了,于是也跪了下去。
再然后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一齐高呼:
“感谢天主!”
秦骁拿过来一把金色镰刀及镐锄交于徐威明,徐威明转身高举镐锄,呼喊一声:
“收~粮~了!”
秦骁高坐祭台之上,看着徐威明割下了今年秋天的第一束稻子,挖出来第一个红薯
众多百姓终归还是有些议论,可是收完地里面的庄稼后,与往年一比较。
“今年的收成居然比往些年还要好上一些!”
“可不是嘛!要知道这土地可是今年开垦出来的,按照以往的经验,怎么也要养上十数年才能如此。”
“你们难道忘了陛下分发给我们的那个叫化肥的东西?”
“什么陛下,是天主!”
不少人在隔壁州县都有着亲戚,待秋收之后大家相互之间问起来今年收成如何,这一对比之下,冠州百姓才发现,其他地方的收成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洪涝的影响。
冠州的百姓们更加
相信,秦骁便是天主,或者天主转世。
时机尚未成熟,秦骁自然没有让王子杰大肆报道此事,只是在报刊上说冠州收成如何。
当时消息的传播可不止报刊这一条。
不说虞朝各地,便是周边国家都有听闻。
“皇帝还不够?他还妄想成为天主?”
“秦骁此子,简直太过狂悖!”
“他说是就是了?可曾有何功绩?亲征一年有余,寸土寸功未建,若是我,早就没有脸面坐在那位置之上了!”
“慎言!”
“还慎言?今日我便拟一份讨檄文书,公布天下!”
帝都之中,太监正轻声呼喊着:
“国公?国公大人?”
“啊?”
李长阳回过神来,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
“哎,人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将过去了。”
太监未有接话,堂下文武百官也不敢说话。
刚才他们议论秦骁“天主”一事吵的沸沸扬扬,这等情况镇国公李长阳还能睡得着?
谁信?
若说在朝堂内外谁的威望最重,那必然就是李长阳了。
“刚才说到哪里了?”
一官员向前一步,开口道:
“方才说到陛下大逆不道”
“也就是陛下此前太惯着你们了。
”
李长阳看了一眼那个,开口问:
“你是?”
那人刚想回答。
国公问自己名字,那必然是要栽培自己。
可随后李长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算了,不重要了,你自己脱了这身官服,走吧。”
那人连忙跪下求情:
就连其他官员也为之求情。
他们的立场一直很坚定。
都是在挑秦骁的刺,都是在匡扶社稷江山。
“你这身皮子,是陛下给你的。”
“食君之俸,却不思忠君之事,留你何用。”
那人连忙道歉:
“阁老恕罪,我等知错了。”
“你没错,错的是陛下,所以,我要为陛下清除你这个错误。”
任他如何告饶,终归还是被拖了下去。
“诸位同僚,本公这样做,是不是也是大逆不道?”
文武百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开口说话。
“从来都是陛下封赏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