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海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晨。
“岳父,人家王爷是天潢贵胄,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李晨摊了摊手说道:“不瞒您说,我们二人今天在县衙也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王爷就在王府设宴款待?”
徐正海瞪大了眼睛,眼神满是怀疑。
“是啊,我和王爷聊的很投机,他们一家人可能都是热心肠吧。”李晨一脸无辜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实话实说,徐家人也不会相信,到时候辩解起来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
“我就说吧,王爷怎么会和他一个赘婿有关系。”
白少杰一听,顿时脸色更加得意起来。
“爹,看起来李晨这一次真的运气不错。”
徐心蕊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说道:
“端王殿下救下他并设宴款待,八成是为了给谭知府上眼药,故意揭开他丧子之痛的伤疤罢了。”
徐正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皱起了眉头,注视着李晨眼睛。
多年的断案经验和直觉告诉他,李晨并没有说实话,一定是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但是李晨不愿意说,他也总不能打破沙锅问到底。
“罢了罢了,贤婿福大命大,今日
算是逃过一劫。”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你便在县衙安心读书,哪里都不要去。”
“谭耀祖今天吃了哑巴亏,通过正常手段不能杀你,定然还会想其他办法来给自己儿子报仇。”
“贤婿最好还是待在县衙里最为安全。”
李晨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问道:“岳父,我嫂子怎么样了?”
“她有没有醒过来?”
徐正海笑着说道:“已经找郎中给你嫂子检查过了,只是受了惊吓,额头上有些轻伤。”
“郎中说了,最晚明天就可以醒过来。”
“呼!”听到这话,李晨终于松了口气,“嫂子没事就好。”
“小婿在这里谢过岳父了。”
李晨说着,感激的对徐正海鞠躬行礼。
徐正海笑了笑,摇头说道:‘贤婿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嫂子这么多年忠贞如一,连我都佩服的很呐。”
李晨点了点头说道:“我嫂子这些年对我关照有加,如今我们李家只剩我一人,纵然是死,也要保她不受任何伤害。”
“谭靖霖敢对她下手,我就真敢要了那畜生的性命!”
说到此处,李晨突然看向徐正海,开口问道:“对了岳父,你最近有
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徐正海愣了一下,“贤婿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有什么麻烦?”
李晨叹了口气说道:“在牢房里的时候,我总是会听谭靖霖说岳父这县令做不了几天了。”
“从他的态度上看,似乎早在谋划这件事情,绝不是随意放下狠话。”
“此话当真?”
李晨的话还没说完,徐心蕊顿时大吃一惊。
“爹,我早就觉得您有事情瞒着我?”
“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徐正海脸色有些尴尬,“我……唉,算了,跟你们说有什么用,只会让大家徒增烦恼。”
徐心蕊有些不乐意了:“爹,您怎么就知道我帮不上忙?”
“到底是什么事啊,说给女儿听听。”
徐正海坚决的摇了摇头,冷着脸说道:“女人家的不要讨论政务,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徐心蕊焦急万分,眼神看向白少杰。
“表哥,我爹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还请表哥告知。”
“这……”
“表妹,既然舅舅不想要你知道,我看你就别打听了吧。 ”
白少杰脸色为难,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难道真有什么麻
烦?”
徐心蕊心乱如麻,眼圈都红了。
“罢了罢了。”徐正海面露无奈,“你也别瞎打听了,是朝廷下了政令,说是要对北疆用兵,急需军饷,于是给每个县下达了上缴白银三十万两税款的御令。”
“三十万两税款?”
徐心蕊惊呼一声,李晨的眼皮更是一阵狂跳。
一个县三十万两银子,这哪里是收税,这分明就是在抄家。
真要是拿出来,这一个县的百姓日子都没法过了。
徐正海长叹了一口气,“三十万两税款限期一个月时间完成,如果交不上,该县县令轻则罢官,重则论罪。”
“咱们县的百姓本来就穷,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徐心蕊点了点头道:“是啊,咱们县一向清贫,家家户户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如此重税,怕是要让他们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只与那些商号的老板倒是有钱,可他们各个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根本不可能掏钱。”
“原来是因为钱啊,那倒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李晨听到徐正海的讲述,顿时嘴角一咧。
“岳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