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
“您怎么会在这里?”
众位读书人纷纷抬起头,见到说话的楚桓,赶忙躬身行礼。
楚桓是道家学派大师,在整个江南道都享有盛名,与不少大儒都是至交好友,阳城的读书人对于他极为尊重。
楚桓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淡淡道:“先前诸位与李公子争吵之事,老夫皆已听的清清楚楚。”
“尔等整日自诩读书人,以君子形象自居,如今却在闹市中争吵喧闹,这成何体统?”
“圣人有云,有教无类,此言本就是警示你们,人人都有接受教化的权力,尔等如若不服气,大可以寻一僻静之地与李公子辩解,而非在这里大打出手,实在是有失风度!”
“这……”
一众读书人被楚桓骂的哑口无言,不少人面露惭愧,低下头不敢说话。
方守堂涨红着脸,沉声道:“楚先生,吾等敬畏您的品行,可您怎么能纵容女子抛头露面……”
楚桓冷着脸,打断了方守堂:“不管你观点如何,那只是你个人的看法,无论如何都不应用这种手段处理问题,此非君子所为。”
“且不说大炎律法没有规定女子不能上街,就算是真的触犯了律
法,也轮不到你们一介书生便可随意打砸店铺,尔等这是将王法置之不顾。”
“现在速速退去,我可让李公子既往不咎,否则,单凭你们先前的作为,便可将尔等捉拿羁押。”
“休要忘了,牵扯官司者,三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诸位还当仔细斟量。”
此话一出,这些读书人顿时变了脸色,胆子小的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楚桓说的很有道理,就算李晨做的是错的,也轮不着他们这些无官无职的书生打砸店铺。
若是闹到衙门,县令大人只需按律法行事,就能将其送入大牢,到那时,一辈子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里,诸位读书人面面相觑,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他们为何要趟这摊浑水?
一时间,读书人纷纷鞠躬致歉,作鸟兽散。
“你们别走啊!”
看着落荒而逃的同伙,方守堂有些急了,眼睛狠狠瞪向李晨。
“你给我等着,这件事咱们没完!”
丢下这句话,方守堂落荒而逃。
“呸,腐儒!”
李晨鄙夷的啐了一口,抬起头朝楚桓微微行礼,快步朝茶室二楼走去。
“多谢楚先生相助,小子有礼了。”
上了楼,
李晨再次对楚桓躬身。
先前那番情况,楚桓敢冒天下大不讳,帮他赶走那些儒生,这份情不可谓不重。
“不过是举手之劳,李爵爷不必多礼。”
“来到这里坐!”
楚桓挥了挥手,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说话间,李晨打量了一眼茶室。
屋内,楚桓与一名白发老者对坐。
老者身后站着一名跨刀的年轻人。
年轻人见到李晨进屋,只是轻轻抬了下眼皮,很快又恢复如常。
楚桓笑眯眯的打量着李晨,等他坐下才开口道:“李公子,先前舌战群儒,出口成章,不愧是能赢下文比的才子,果然才华横溢。”
“楚先生过奖了。”
李晨有些尴尬,双手接过了楚桓递上的茶杯。
楚桓笑了笑,对李晨指了指坐在对面的老者。
“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樊忠樊大将军。”
“樊将军是我的至交好友,此番率领左武卫途经江南道,我二人这才有缘得以相见。”
听到这话,李晨顿时惊讶的抬起头,起身对樊忠行礼。
“原来是樊大将军,学生先前多有无礼,还望大将军海涵。”
“哈哈哈,老夫军伍出身,李公子不必多礼。”樊忠
大笑一声,目光从李晨身上扫过。
“先前早就听说李公子代表朝廷赢了文比,还把那北齐公主赢来做自己小妾,老夫听后激动的整整一日未能入睡。”
“解气,真他娘的解气。”
“这回我倒也看看那些齐狗该如何嚣张!”
说到此处,樊忠的脸色严肃了几分,正色道:“话说回来,倒是老夫还要谢你!”
“谢我?”李晨头脑有些发懵。
“没错。”樊忠轻轻点头,“这次李公子力挽狂澜,赢下了文比,不仅为咱国朝争了颜面,最重要的是迫使北齐退兵,暂缓了咱大炎的燃眉之急。”
“虽然那十年之约当不得真,但却也给我们留下了喘息时间,而且终于能抽出左武卫回防,对南地增兵。”
樊忠说到这里,看向李晨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先前听楚先生提起你,他说你有真才实学在身,性格直爽率真,颇具胆色,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楚桓说你与方敬儒那个老腐儒争辩,竟然把那厮气晕过去,本来老夫还不信,今日听你在下面舌战那群酸书生,可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
“不得不说,李公子是我这些年第一个佩服的年轻人
!”
樊忠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樊云猛地抬起头,看向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