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虎眉头紧蹙,紧张看向钱壮,“你是什么人?竟敢包围县衙!”
“本官乃朝廷分巡道……”
张龙虎话没说完,钱壮冷笑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架在了他脖颈。
“什么狗屁分巡道,不过就是督察院的走狗。”
“本将巡防营千户钱壮,眼下南蛮叛乱造反,大战一触即发。”
“这等危机关头,你敢污蔑徐县令和李爵爷,本将怀疑你勾结南蛮,故意扰我军心!”
“来人,给我将此贼拿下,带回营中严加审讯。”
钱壮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几名士卒冲了上来,将张龙虎团团包围。
“放肆!”张龙虎脸色大变,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急忙转过身看向李晨。
“李晨,你想要造反吗!”
“本官受朝廷指派分巡江南道,你敢在这里抓我?”
李晨嘴角上扬,神色中带着几分轻蔑:“张龙虎,死到临头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处境?”
“本公子乃天子钦封伯爵,朝廷勋贵,你一个分巡道衙门,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无凭无据污蔑我造反,便已经是以下犯上。”
“眼下大战在即,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你来拉朝廷勋贵下水!这也就罢了,你这厮居然还想栽赃我岳父。”
“睁大你狗眼去打听打听,阳城的百姓谁不知道我岳父是大公无私,为国为民的好官?”
“为了最近协助大军平叛,我岳父不眠不休,不仅组织百姓筹钱筹粮。”
“还要帮着端王殿下募兵练兵。你可知阳城多少百姓是因为徐大人的名声这才出钱出力,官民一心?”
“可就是在这最紧要关头,你居然想拉我岳父下马!世人皆知临镇换将本就是兵家大忌。”
“若徐大人真的被免官,激起百姓逆反之心,导致我大军兵败,你可担得起责任?”
“张龙虎啊张龙虎,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晨说到此处,眼神中充满阴森,不怀好意的盯着张龙虎的眼睛。
“这……”张龙虎脸色惨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李晨为他精心编织的陷阱中。
如果这个时候再用强权压人,日后必然会落人口舌。
“怎么?能言善辩的张大人哑口无言了?”李晨缓缓走到张龙虎面前,“不会真的被我猜中心事,做贼心虚了吧?”
“老钱,要我说此人心怀不轨,也不必再带他回营中审查,直接将其绑了,押送京城!”
“根据大炎律令,此人意图勾结外敌,不管他是何官职,百姓可直接将其绑送至京城,听候陛下
发落。”
钱壮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当即点了点头道:“李公子所言极是,小的也早有此心。”
“你们都还愣着做甚,还不快把这老小子绑了押送京城!”
“不……不要!”张龙虎彻底慌了,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先前为了给方敬儒出头,他本就是在以权压人,故意找麻烦刁难李晨和徐正海。
若是真被这样绑送到京城,在陛下那里做实了罪名,督察院饶不了他,陛下更不会饶了他!
张龙虎脸上满是绝望,身为朝廷分巡道,这些年他无论走到哪,地方官员都把他敬为座上宾,就连巡抚也要卖让他三分薄面。
没想到如今却在这阳城阴沟里翻了船。
“李公子,不要抓我,下官有话要说。”
千钧一发之际,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本能,张龙虎再也顾不得颜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公子,下官知错了,求求你不要抓我!”
“都是先前有人欺上瞒下,危言耸听,下官一时失察,这才被小人蛊惑。”
“李公子,请给我一次机会,下官一定会严惩作祟小人。”
张龙虎脸色苍白的望着李晨,说话声不停颤抖。
李晨笑了笑,轻蔑的看了张龙虎一眼,淡淡道:“张大人,口说无凭,你倒是说说
,究竟是谁蛊惑了你?”
张龙虎咬牙切齿,愤恨的指向先前告状的读书人,沉声道:“就是这群无知书生,这些人心术不正,不仅越级上告,还故意混肴视听,歪曲事实。”
“李公子下官一时糊涂,这才轻易相信了这群人的鬼话,下官冤枉啊!”
张龙虎拍打着地面,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道。
“张大人,我等所说句句属实……”
“闭嘴!”
林墨田等人彻底傻眼了,刚要辩解,却被张龙虎厉声打断。
“尔等无官无职,有何资格在此说话?”
“若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先治你们越级上告之罪!”
此话一出,公堂上的读书人满脸悲愤,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言。
“行了,张大人,大家都不是傻子,本公子可不信你会被几个书生蛊惑。”李晨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几分邪笑,“我时间有限,你最好交代出我满意的答案。”
“这……”张龙虎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看向了刚刚苏醒的方敬儒,很快便明白了李晨的意思。
稍作犹豫后,他猛地抬起头,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