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
“临江城的官府的人都死绝了吗?”
“好好一座城,沦落成这个样子,连最起码的秩序都没有,他们的县令我看也不用做了!”
李晨怒骂一声,猛地一甩衣袖,就要朝衙门走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施粥了,官府施粥了。”
“县令老爷不忍看民生疾苦,今日特意下令,在衙门前施粥。”
“大伙快去排队啊,不要抢,人人有份。”
街道上跑过几个衙役,一边走一边大喊。
此话一出,百姓们顿时如同疯了般,就连重病垂危,躺在地上的那些病人,也都挣扎着站起身。
所有人不顾一切的朝官府跑去,硬生生将李晨等人挤到了一旁。
见到这一幕的李晨微微一怔,连忙招呼袁道士和李道士两人,“两位师兄,咱们也过去看看。”
“这官府施粥,也不知道百姓们能不能吃上饭。”
说着,李晨便朝县衙走去。
来到县衙门前,百姓们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县衙的大门前,支起了两个施粥的大锅,十几名手持长枪的官兵守护在左右,面色警惕。
“都不要挤,排好队一个个来,大
人一碗,小孩儿半碗,领过之后便不能再领,不能替他人代领。
“插队闹事,冒领者,一律当场斩首。”
随着一名小吏的一声怒喝,百姓排队的队伍中,终于安静了几分,那些想要插队的,也都纷纷老实下来。
乱世有重典,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支起来的两个大锅中水已经烧的滚开。
只见施粥的小吏,从一旁拿来一包袱不过三升的糙米,一个锅内倒入一半,随后又在一旁抓来两把石头和沙子,一同丢进了锅里。
见到这一幕,袁道士和李道士两人嘴角抽搐。
“这他娘的官府真是黑了心了,三升米还要分两个锅,这和煮了一锅清水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还得上千名百姓分,放那么多石头和沙子进去,把别人都当傻子呢?到底是粥里面搀沙子,还是沙子里面搀粥?”
两人怒骂一声,神色难看,都有些看不下去。
排队的百姓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大家只是自顾自的死死抓住自己的饭碗,紧紧盯着锅内。
在这大灾之年,即便是这清澈见底的米粥,也不是每天都有,有时候运气不好,排队靠后,只怕又要饿上一天。
“差爷,多放点米吧。”
“乡亲们已经四五天没吃东西了,这些米真的太少了。”
百姓排队的队伍中,传来几声哀求。
“都给老子闭嘴!你们这群刁民!”
“现在是什么年月?谁家又还有余粮?”
“就这三升米,还是我们县令老爷,在县衙里省吃俭用,攒出来的,你们这群人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嫌弃。”
“官府这里只有这样的粥,你们若是不愿意喝,便赶紧滚。”
“有多少人想喝还排不上队呢!”
百姓们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李晨突然从人群走了出来,径直的走到锅前,看了一眼不见米粒的粥锅,突然将一把筷子扔进了锅内。
锅正开着,木筷立刻漂浮起来。
李晨阴沉着脸,抬起头看向施粥的官吏,“官府施粥赈灾,朝廷有明文规定,筷子不得浮起。”
“筷子若是漂浮在锅里,负责施粥的官员人头落地。”
“你自己摸摸人头,看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子啊。”
李晨说着,眼神冰冷的指了指粥锅。
“嘿,哪里来的刁民,故意找茬是吧?”
施粥的小吏吹胡子瞪眼,脸色铁
青,“没看到就只有这些米了吗?难道你要老子给你变出来?”
“爱喝就喝,不喝赶紧滚!”
“再敢在此闹事,信不信明天这样的粥让你们都喝不上?”
说着,小吏就要推搡着李晨离开。
百姓们面露不满,一个个唉声叹气,叫苦连天。
“好大的胆子!”
李晨脸色铁青,一把抓起小吏丢在了地上,“你们的县令在哪,官府施粥,他这个父母官都不再场,脑袋也不想要了?”
“朝廷省吃俭用,赈灾粮,赈灾银都下发给了你们,你们的粮食呢?”
李晨厉声质问,却没有人回答。
小吏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满脸愤怒,“大胆刁民,你敢殴打官差,还不快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警戒的士卒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面色紧张,留下一半人看守粥锅,一半人朝李晨扑来。
“何人在此闹事?”
就在这时,一名肥头大耳,身着七品官服的官员从县衙内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剔牙。
“今天晚上的鲤鱼焙面做的有点甜了,下次注意些,这大灾之年,本官心善,没再让你们重做。”
“是,县令大人向来宅心仁厚,咱们这些小的
都看在眼里。”
宋有德质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