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俩那个口离开的背影,江宥帧冷笑了一声。
“爹、娘,你们就这么走了啊?那我的瓦片怎么办啊?我和他爹的屋子还漏雨呢!”
罗氏很是不满,没要到瓦片怎么就走了呢?
“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爷子呵斥了一句,率先走在了前面,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爷爷,奶奶,等我和我爹赚了钱,以后必定让您吃上大馒头。”
江宥帧在三人身后说了一句,神情是那么真挚,惹得邻里都在说江宥帧孝顺,为她打抱不平。
看了一眼正屋,江宥帧发现厨房那边半开的窗户内闪过一道湖蓝色身影,不禁冷笑了一声。
大伯母这个人最喜欢在背地里撺掇,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事后再来装好人。
不愧是大户人家待过的,算计人心学了一把好手。
想到在镇上碰到的大伯,江宥帧觉得还是让大伯母回去和大伯相爱相杀好了,留在这里就会整幺蛾子。
“各位叔伯婶子大娘,今儿个感谢大家的仗义执言。
其实我四婶就是心疼四叔,才想要瓦片。毕竟我四叔是个读书人,哪里能受冻呢?也是我没用。”
江宥帧说着叹了口气,众人一听,对啊!不就是罗氏挑拨的吗?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家四婶就是看不得你家好,都是一家人,何必呢?”
:“唉!谁家有这样的搅家精,都会家宅不宁啊!”
众人议论纷纷,都讨伐起了罗氏。
偏偏罗氏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脾气暴躁,还没脸没皮。
一听到众人议论她没个好话,她哪里能忍受?就和看热闹的乡邻吵了起来。
那叫一个舌灿莲花,唾沫横飞,颇有骂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
江宥帧才不管她,只要不来打扰自家就行。
她就是故意将罗氏拉出来的,要是一直对上祖父母,就算是老爷子老太太没理,可因为他们是长辈,占着大义,就很难办。
江宥帧太计较,还是会被认为咄咄逼人,不懂尊重长辈。
但将罗氏拎出来就不一样了,她和江富贵夫妻只是平辈,一直算计自家,可以引起众人的同情心理。
三姐妹刚才被老太太说得心情不好,冲淡了些捡到宝贝的喜悦。
尤其是二姐,她确实已经过了议亲的年纪。终究是个小姑娘,这件事其实她还是在意的。
江宥帧觉得,早点让家里富裕起来,肯定不愁没有合适的亲事。
“怎么回事?你家的四婶咋又跟村里人吵起来了?”
芽婶儿来帮忙沈氏做饭,今天她夫君也在给江宥帧家翻修屋顶。
沈氏叹了口气,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老爷子老太太是叫猪油蒙了心吗?都分家了,还不放过你们。”
芽婶儿非常气愤,她和沈氏关系好,一直看不惯老爷子他们的做法。
只是之前江家没分家,她也不好多说,只能平时给点孩子吃食接济一下。
“只盼着以后有钱了,在村里另外选块地盖院子。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沈氏忽然想到了江宥帧,又愁上了,江宥帧女扮男装一直是她的心病。
不成!今晚一定要和当家的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把这件事处理好。
“咱不说他们,你猜我今儿个怎么会晚过来?”芽婶儿忽然神秘兮兮凑到了沈氏身边问道。
沈氏有些意兴阑珊,翻修屋顶的喜悦被老爷子他们这一闹腾,早就是没了这高兴劲儿。
“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还记得之前隔壁王家村那个叫赵卫的小子吗?”
芽婶儿的话让沈氏一怔,“你是说那个无父无母,被王十八捡回来的那个?”
王家村大部分都姓王,是一个大宗族,人口众多,子子辈辈都住在王家村。
王十八是王家一个破落户,光棍一个,一次去雾山捡柴抱回来一个小子,便抚养在身边。
那小子就是赵卫,捡回来的时候正发着高烧。只可惜救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叫赵卫。
送给村里梁大夫摸骨,最后才断定是七岁,不然还不知道多大了。
“这娃也是个可怜的,三年前他爹死了,他也是个孤家寡人了。”
沈氏叹了口气,忽然心中一动。
她会知道这娃,还是因为前年他忽然让人到江家提亲,想娶二丫。
当时老太太想着家里没人干活,非要留二丫几年,不肯答应这桩婚事。
其实说到底老太太就是嫌那赵卫穷,只能拿得出三百文的彩礼。
按理说三百文也不少了,庄户人家很多彩礼只有一两百文,甚至还有连一百文都拿不出来的。
可偏偏老太太心黑,要将二丫她们卖个好价钱。
江宥帧已经进了灶房,听到这个赵卫的名字,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原主见过这个赵卫,是去村里的地主王老爷家做短工的时候碰到的。
赵卫是个猎户,每天背着自制的弓箭在山里乱蹿。
有时候打到的野味会送到王老爷家换钱,因为王老爷的母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