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江家人面面相觑,实在没明白事情怎么会是这个走向。
“别想着他们了,我今天钓了两条大鱼,还有两只甲鱼。”江宥帧把被遗忘的木桶拎了过来,打算让家开心开心。
然而沈氏却一把抱住江宥帧,哭得是撕心裂肺。
“好险呐!差点就没了,我的儿。”
三姐妹也抹着眼泪,和他们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江富贵也是热泪盈眶,上前用并不伟岸的身躯一把圈住众人。这一刻,江宥帧只感觉他们的心紧紧靠在一起。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哪一次不是有惊无险?快别哭了,我在水里都扑腾饿了,快做饭吧!”
江宥帧这番话又让沈氏抱着她痛哭一场,江宥帧好一顿安慰,一家子才开始杀鱼的杀鱼,杀鳖的杀鳖,准备给江宥帧好好地补一补。
珍珠的事儿江宥帧没说,实在是不好解释。等下次去县城,就把珍珠拿去卖了,再剩点做成首饰,算是给三姐妹添妆。
就在鱼刚杀好,淘米做饭的时候,高山三人却又回来了。这次他们手上拎着薄薄的被褥和几件破旧衣裳,还有三只豁口的碗。
果子低垂着头,声音哽咽,“奶把我们赶出来了,连门都没给我们进。说是以后咱们就是江家的下人了,和她无关。”
其余两人又是一声不吭,但都垂头丧气的样子,浑身围绕着低气压。
“我们家也没地方住,只有一间牛棚。你们晚上在那边挤挤,果子睡灶间。”
江宥帧也知道多说无用,正好原先的灶间隔开了,半间做了牲口棚,半间做灶房,只能这么住了。
这老太太还真狠得下心,也是个人物。就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否则还真不至于混成这样。
“我家不养闲人,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干活吧!果子去做饭,你们两人去劈柴。”
江宥帧也没问其他人的意见,三姐妹和沈氏夫妻哪里会使唤这三人?不如她来开口。
“四姐,你看着果子做饭,免得他们怀恨在心,给咱们饭里下药。”
四丫一听,本来还倒竖的眉毛瞬间被捋平,没好气地对果子道:“跟我来吧!”
“不会,我们不敢!”果子连忙摆手,一脸的惊恐。
“就是看我家刚过上好日子了,那老太太还真精明,自家养不活,就丢咱家……”四丫的声音从灶间飘了过来,江宥帧抿唇一笑,这个家还是四姐拎得清。
人虽然来了,但江宥帧可不会真的信他们,以后就赶去庄子里干活,自家还是买些人来使唤吧!
高水生拖着病体干活,没干一会儿就晕了过去。父女俩顿时一阵哭嚎,险些让人以为高水生去了。
江富贵看不过去,找了梁大夫来给这小子开了药,这才消停下来。
四丫顿时不满地道:“他爹打坏的,还要让咱家来花钱看,这叫什么事儿啊?”
晚饭是红烧青鱼,甲鱼炖汤,还有个腊肉烧白菜。
没想到果子的手艺还不错,途中就连沈氏都只给她打下手,她做饭有模有样。估计是为了表现,反正做事麻利勤快,很是利索。
当香喷喷的玉米面饼子和白米饭端上桌之后,那香味直钻入鼻间,就连四婶罗氏都在门外一直转悠。可惜不管她怎么在外面叫骂和挠门,江宥帧他们就是不理。
然而这么香的饭菜,却没人迫不及待开吃。大家落座之后,无人动筷,反而心不在焉起来。
高山三人并没有出现在屋里,可他们的存在却是让江家人不能忽略。
“要不,给他们留点?真要饿死在咱们家,那说出去也不好听。”二丫率先出声,虽然心里还在恨这家人,但她心地善良。
尤其她之前和果子关系还不错,看到果子一边做饭,一边饿得喝凉水的时候,是真的于心不忍。
其余人沉默,沈氏也是心软的人,可一想到高水生的所作所为,她又有些气不过。
“唉!不能真让人饿死吧?果子也没啥错。”江富贵挺喜欢果子这侄女儿,要是二郎是个儿子,当初他就真的带着二郎去高山家提亲了。
看着一家人在为他们的善良找借口,江宥帧率先拿起一个馒头放在了沈氏碗中。
“想什么呢?刚才我就夹出点饭菜给他们送去了,谁知道他们做的有没有毒?当然要他们先试吃了。”江宥帧拿起大馒头咬上一口,唇齿留香。
一家子顿时都忍不住笑了,四丫也绷不住了,“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别这样,容易误会!做了好事儿,人家还不念你的好。”
“那就当我是坏人呗!反正做坏人比做好人容易。”江宥帧无所谓,人善被人欺,只有时不时发疯,人家才会怕你忌惮你。
灶房,一张破旧的小木桌上,一碗红烧鱼和一碗腊肉炒白菜,小箩筐里放着六个白面大馒头。
父女俩围着桌子坐着,却没人动筷。
一声呜咽传来,果子抹着眼泪,“江家都是好人!”
高山也热泪盈眶,脸上满是悔恨,他摸了摸闺女的脑袋,“吃吧!以后多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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