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如厕,也是让江宥帧头疼的一件事。每次上私塾的茅厕,她都要十分警惕,就怕什么时候冒出个同窗来。
好在私塾的茅厕是单厕,只要从里面插上门栓,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但也有尿急的同窗会在外面催促,那可真是胆战心惊。
而且私塾的茅厕是真的脏啊!江宥帧想着,等过几日她一定要给私塾单独修建一间茅厕,专门自己用。
江宥帧刚出雅间,那边温如玉就对黄学宁使了个眼色,而后迅速起身打算跟出去。
“哎呀!你急什么?来之前就打过招呼了, 张掌柜不会收江宥帧的银子。”
“啊?”温如玉这才坐了下来,在人情世故上,黄学宁还真就比他更周到。
“我黄家的名头一亮出来,张掌柜敢不给面子?挂在我家账上,江宥帧去了他也不会收银子。”
江宥帧这边走到隔壁梅花厅前面,雅间门正好开着,她无意一瞥,发现背对她坐着的人竟然很眼熟。
“怀安哥?”江宥帧喊了一声。
童怀安转头看了江宥帧一眼,有些错愕。但他随即起身,向江宥帧走了过来。
“小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晌午饭不是一直在私塾里用吗?”
“和同窗一起出来用饭,就在你隔壁,你一个人吗?”江宥帧好奇地看了一眼梅花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你们吃了吗?”童怀安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
“已经吃过了,马上就要赶回私塾。”江宥帧说着指了指柜台处,“我先过去结账。”
“等等!”童怀安忽然叫住江宥帧,江宥帧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
“结账不必着急,挂我的账上,我有事要和你说。”童怀安上前一把扯住了江宥帧的胳膊,将她拉到梅花厅。
“什么事?”江宥帧一看对方这么急切,不知怎么忽然就想到了那封奏折。
童怀安是为四皇子做事的,并且现在他已经是四皇子的左膀右臂。如果那封奏折很重要,那四皇子那边会不会牵扯其中呢?
“我长话短说,你前日从官道上回来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人?碰到什么事?”
“什么人?什么事?”江宥帧故作不知,其实她正在心中衡量,这东西到底该不该给童怀安。
其实以她和童怀安的交情,自然是要给他的。可后续呢?童怀安能查到她,其他人也能。
如果自己把东西给了童怀安,那些人找上自己,还不信东西已经给出去了,非逼着自己把东西交出来,亦或者怀疑自己看过奏折的内容呢?
因此, 现在这封奏折握在江宥帧自己手里,才更有保障。
童怀安仔细观察着江宥帧的神色,只可惜江宥帧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并不知晓此事。
“你途中没有碰到打斗吗?亦或者是碰到受伤的人。”
“我和我爹他们回来已经很晚了,途中一切顺利,没有你说的这些,到底发生了何事?”江宥帧依旧装傻,她得回去好好琢磨。
童怀安看着江宥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你们难道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江宥帧摇头,“大半夜的,我们只顾着赶路,到底怎么了?”
童怀安有些不甘心地看了江宥帧一眼,忽然笑了,“听说前天晚官道上有山贼劫道,你们能安全回来,没碰上那些山贼,运气不错。”
“山贼?怎么没听说此事?抓到了吗?还好我们幸运没碰上。”江宥帧一脸庆幸的模样,让童怀安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真的不是江宥帧拿的?
“江师弟?”黄学宁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江师弟?”黄学宁喊了两声,嘴里不禁嘀咕,“上个茅厕而已,还能掉到茅厕里?不会真的掉进去了吧?难道要找人来捞?”
他刚才去茅厕看过,根本不在,问过掌柜的,又说没看见江宥帧,真是奇了怪了。
“怀安哥,同窗正在找我,我就先过去了。”江宥帧说着已经开了门。
童怀安看着江宥帧的背影若有所思,听到外面的交谈声,他索性也跟了出去。
“小郎,等你下学之后,我们一起回去。”童怀安嘴里说着,还看向了黄学宁。
“咦?童师兄?你也在这里?”黄学宁有些惊讶,随后不自觉站直了身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行了个大礼。
“原来是黄师弟,别来无恙。”
原来又是熟人局,江宥帧也懒得搭理,反正黄家在整个府城还是有些名声的,认识童怀安也不稀奇。
“咱们改日再叙!”童怀安说着忽然拍了拍江宥帧的后脑勺,“等下学一起回去。”
江宥帧只感觉莫名其妙,转头便看到一脸呆滞的黄学宁。
等回到兰花厅,黄学宁便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向江宥帧打听童怀安的事。
“之前我随父亲拜访过童师兄,没想到师弟和童师兄这么熟?”
随父亲拜访?难道黄家知道童怀安的身份?
一旁的温如玉终于听明白了,“你们遇到童公子了?”
“是啊!刚才就在梅花厅碰见的,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父亲经常下帖子请他来府上一叙,可惜他一直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