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江宥帧向来谨慎,在放榜没出来之前,不可能斩钉截铁。
“今日连夜阅卷,发案只怕要等到后日了。咱们这两日还是抓紧时间温习功课,临时抱佛脚也有用处的。”
温如玉怕江宥帧还要对弈,实在是他现在没心情,再加上江宥帧虽然进步很快,但比他还是要差上一筹,总是赢也没意思。
江宥帧哪里不知道温如玉的想法?她也不是那么不识趣之人。
“那是自然!”江宥帧点头。
等他们回到客栈之后,蒋夫子便迎了上来。
“如何?第一场正试应该不算太难,考题是什么?”
蒋夫子对这两人是寄予厚望的,若是这两人最后平步青云,那他必然也跟着名声大噪。虽然有私心,但他确实对这两名学生很是看重。
“还算轻松,并不太难。只是过不过,就得看阅卷官的了。”江宥帧回答很是随意,考完第一场,她心里就有数了。
其实对于江宥帧,蒋夫子是最不担心的,因为江宥帧的四书文写的最好。
“第一题就是咱们上次探讨过的,当时师弟还拿了她的文章给您看,您赞赏有加,这次师弟只要维持上次的水准,肯定能过。”
温如玉说着看向江宥帧,然而江宥帧只是朝他笑了笑,并未接话。
蒋夫子顿时来了兴趣,“哦?是哪一题?”
温如玉连忙将题目告诉了蒋夫子,蒋夫子闻言抚掌大笑,“真是老天助你们啊!哈哈哈!”
三人接下来又探讨了另外一道题目,一直说到吃晚饭才结束。
客栈内去赶考的学子也纷纷赶回来了,江宥帧他们在大堂内用饭,便听到不少学子正在讨论今天的考试。
“付兄此次可有把握?”邻桌一名学子问道。
“唉!别说了。今日晌午饭我吃的油腻,下晌就开始拉肚子。第二题才写了一小半,就到了收卷的时候,恐怕此次我又要辜负父亲的期望了。”
江宥帧闻言立刻看了过去,发现这人不就是当时坐她对面的考生吗?
“付兄家财万贯,即便不走仕途,将来也是个富家翁,不必犯愁。”同桌之人纷纷劝解。
江宥帧看了一眼这个姓付的,虽然语气有些遗憾,但看其神色并没有觉得多难过,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咦?这位兄台好生眼熟,是当时考试坐我对面的考生?”付宽一看到江宥帧,顿时双眼一亮。
“在下江宥帧,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江宥帧起身朝着付宽行礼,付宽连忙站起身回礼,很是激动。
“在下付宽!”
付款?这名字可真别致,江宥帧忍着笑意。
付宽正准备到江宥帧这桌好好结识一番,只是下人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便着急要离开了。
“诸位,抱歉,有些急事要处理,先失陪了。这一顿我请,算是给诸位师兄弟赔罪。”
付宽说完便深深看了江宥帧一眼,“江师弟,咱们改日再叙。等你考完之后,咱们再一起对饮赏花。”
emmm江宥帧笑了笑,其实咱也没那么熟。
等付宽走后,江宥帧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付兄还真是潇洒,家境殷实,听说家中还有人在朝为官,品级不小。日后入了仕途,那必然前途似锦啊!”
“林兄此言差矣!走仕途也得先考的中啊!我看付兄志不在此,三次县试都屡次落榜,实非这块料啊!”
“是啊!方才我听他说下晌一直去茅厕,便猜他是否是故意的。他家老父亲一心想他读书出人头地,只怕也是拗不过,这才硬着头皮来的吧?”
“哼!多少寒门学子为了读书发愁,他竟然不珍惜机会。不就是家中开了几间染坊吗?仗着有几个臭钱,态度如此敷衍,真是枉为读书人。”
有人感慨付宽家境殷实,也有人看不惯付宽的行径。
看来付宽还有些名气?居然有很多学子都认识他。江宥帧摇了摇头,说到底也是人家的事,不过染坊这个事儿倒是记在了心里。
“小二,结账!”江宥帧喊来小二。
“三位,刚才付宽公子已经结过账了。对了,他还给三位包了点心,掌柜已经命小的包好,三位稍等。”
江宥帧和温如玉面面相觑,这事儿整的,莫名其妙欠了人情。
这个付宽,名字还真没起错,真的很喜欢付款啊?
深夜,坐在上首的林久安揉了揉揉捏眉心。
“来人,再添两盏灯。”林久安放下朱笔,揉着酸涩的眼眶。
“大人,这里是第二批卷子,咱们已经批阅过,还请您过目。”
陈教瑜捧着一叠卷子走了进来,他和另外两位教谕都在外间阅卷。二人以上都画圈的卷子,才能递给林久安批阅。
林久安是最后一关,如若认同,便画下最后一个圈,这就算过了。
当然,大运朝对科举十分重视。批阅过后的卷子,不管过没过,都必须分门别类放入库房中。每年朝廷都会派官员下来抽查,这就是防舞弊。
“嗯!”外间的张教瑜一看到手里的卷子,忍不住抚着山羊须点了点头。
这一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