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子闻言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对江宥帧道:“将来要走仕途,那还是应当靠自己。等去了府学,轻易不要麻烦别人。实在不成,再请李训导帮忙。”
“是!”江宥帧点头如捣蒜。
柯振秋唇边的笑意一僵,随后便面色如常对三人道:“这家酒楼的菜很是新奇,比如烤鸭、蟹黄狮子头和麻婆豆腐等都非常美味,三位待会儿可要好好尝尝。”
嗯!这几道菜自己都吃腻了, 当初将菜谱列出来之后,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她就成了试菜员,吃到想吐。
菜很快就上来了,终于缓解了刚才那尴尬的气氛。
这个柯振秋还挺客气,不过才四个人吃饭,他还点了四道凉菜,八道热菜和一道汤,最后是两道点心。
用饭期间无人说话,这里讲究个食不言寝不语。
江宥帧吃着吃着,忽然觉得肚子一阵阵隐隐的痛。
捂着小肚子,放下到嘴边的虾仁,江宥帧猛然想起一件事,让她有些惊恐。
不是吧?难道她一直以来既害怕又期待的东西竟然现在来了?这来的不是时候啊!
“师弟,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温如玉看到江宥帧脸色忽然苍白如纸,额角还有些细密的汗,关心地问道。
“无事,许是着了凉,先失陪一下。”江宥帧连忙起身,快步走向门外。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股热流很快一涌而下, 江宥帧的脸色更苍白了,糟了!
“你说说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想到沈氏一直念叨为何江宥帧已经十四岁了,还不来葵水。
现在好了, 竟然真的被念起念叨来了。你说你!就不能等回去再来吗?江宥帧深吸一口气,看到前方有间厢房是敞开的,便立刻跑了进去。
这间屋子她是熟悉的,屏风后有个角落,很是隐蔽,一般人不会推开屏风。
根本来不及去茅厕,江宥帧快速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了痕迹。
还好她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空间里不但有干净的裘裤,还有江宥帧让沈氏她们特制了卫生棉,另外还放了温水,以备不时之需。
迅速将身上的裤子脱下放入空间中,江宥帧迅速做了清理,垫上卫生棉,等一系列做完之后,她狠狠松了口气。
心都要跳出来了,即便动作再快,她也还是紧张。要是真的来了人,她不得完蛋?
拍了拍胸口,这会儿胸口还有些胀痛。束胸绑得有点紧,江宥帧犹豫了一下, 便解开衣裳稍微松了松。
“大哥还是不肯原谅给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让江宥帧心中大惊。
“何谈原谅?你如今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你?当初你义无反顾地离去,如今咱们便不再有瓜葛。”
“难道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当初我也有我的苦衷。”声音中带着无奈与伤感,虽然语调依旧是淡淡的。
“你有何苦衷?婶娘在家日思夜想,眼睛都哭瞎了,可你呢?抱着你的荣华富贵逍遥快活,若非你的离去,婶娘又怎会日夜以泪洗面,最后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很是激动,说话声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我知是我的错,我不想辩解,可事实远非你想得这般。”
“好!你说你有苦衷,那当年我与你书信七封,你为何迟迟没有回信?直到最后一晚,我请求你回来看她一眼,可你依旧没有回信。那孤冷的长夜里,只有我在跟前守孝。
三年满孝,你依旧不肯回来。我始终不明白,一个人怎会如此冷血无情,忘恩负义?”
“我!我没收到信,咳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说话声断断续续。
“没有收到信,我不在家,我在......”
“那满孝之日呢?我去你家府上找你,门房说会通报,你别说你不在家,门房回来说你不见。”
说到此处,声音有些哽咽。
“说到底你已经不是温家人了,当年叔父意外身亡,你选择了过继,那是你的选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从未听婶娘怪罪过你一句。
她说养不活你,你过继了也好。我虽然失望,但也选择原谅你,可你所作所为将我们最后的情分磨灭了。”
江宥帧小心翼翼穿好衣裳,听着外面二人的谈话,终于从中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柯振秋原先是温家人?听这意思,二人原先应该是堂兄弟。温如玉的叔父死后,柯振秋便过继给了柯家。之后柯母应该是受了打击,与世长辞了。
“我知道如今再多说也是枉然,但我绝非如此绝情之人......”
“过去之事不说也罢!今日我来,一是为了蒋夫子,二是为了与你做个了断。既然你已经过继,那就非我族亲。他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一别两宽。你也不要再请人说项,咱们不必再见。”
重重的脚步声离去,江宥帧已经收好了腰封。
啧啧!如果柯振秋真的这么做了,那确实挺狼心狗肺的。
不管是什么苦衷,那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都不愿意去看看?这么多时间,就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