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闪到一旁,发现自己的袖子上竟然也灼烧了几个小窟窿,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立刻想到了一物——磷。
“啊!有鬼火,真的有鬼火,烧起来了!”天太黑,众人看不清,还以为是江宥帧真的被烧着了。
“咦?怎么声儿不对?像是江海青的声音?”有人听着惨叫声,觉得好像不太对啊!
江宥帧快速捡起一旁地上的小石子,趁着无厚子愣神的功夫,对准了他的膝盖弹了过去。
无厚子刚要上前查看,忽然膝盖一软,他就跪在了地上。
“尔等妖道竟然敢妖言惑众,蛊惑这些善良的百姓。你刚才撒了什么,居然敢谋害性命,其心歹毒啊!”
正好江族长带着族人刚过来,他一路小跑,累得气喘吁吁。
“住手!都给我住手!”江族长把老宅那些人恨上了心。
江宥帧哪里管得了江族长的话?她一个箭步上前,就将这个无厚子生擒了,迅速命青琅和青盐将这人反绑起来。
这时江涛夫妻听到动静也立刻跟了出来,江宥帧见到他们,便喊道:“爷爷奶奶,多点上几盏灯笼,我要给诸位乡亲看看,这个所谓的大师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其中有人反驳道:“这位无厚子大师可是得道高人,好多大户人家都请他做法事,他解签和算命可准了,还能帮人家破解灾难,怎么就是妖道了?”
“对啊!无厚子大师咱们平日里可都见不着呢!江家小郎,你要真的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泼点狗血算啥?”
“是啊!这不正好证明你就是江宥帧吗?”
江宥帧冷眼看着好几位村民站出来,这些人刚才在她家大碗吃肉,大碗喝酒,吃得多尽兴?
“有些人可真是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啊!吸人的阳气和寿元?这等荒谬之言你们竟然也信?此人到底是大师,还是巧用名目敛财,你们只管看着便是。”
江宥帧将这些人记在心里,将来江家有什么好处,这些人可不能得。
那几人被江宥帧说得有些心虚,但也有人梗着脖子道:“咱们不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无厚子大师说的那样,给点小恩小惠,骗咱们的阳气和寿元呢?”
江宥帧嗤笑一声,而后对众人道:“那诸位就看好了。”
她说着上前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无厚子,无厚子疼得破口大骂,“阴魂,你休得猖狂。等贫道获自由身后再来收拾你,护乡亲们周全。”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这种骗吃骗喝,还草菅人命的江湖骗子,以为朝廷会放过你?待会儿天亮就送你去见官,把你这些年做的腌臜事儿都抖落出来,免得你再用这种借口东诓西骗。”
江宥帧说完指着无厚子的胸口道:“青盐,把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不过要小心,这东西很危险。”
就在青盐拿东西的功夫,一旁倒在地上还在哀嚎的江海青终于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啊~江宥帧,你太歹毒了!我要杀了你。”
他不嚎,江宥帧都把他忘了。
冷笑一声,“倒是把你给忘了,此事你是始作俑者吧?天亮之后,把你一并送官。”
一旁的老太太陈氏正用衣裳给江海青扑着火,好不容易火给扑灭了,江海青正疼得直叫唤,就听到了这句话。
“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人?我儿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把他拉去见官?”
江宥帧都气笑了,人无耻起来,那确实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要不是他害我在先,他能受这份儿罪?这叫咎由自取!要怪就只能怪你和无厚子狼狈为奸,这等危险之物一旦沾上,轻则破相留疤,重则失去性命。
而不管如何,这都会绝了仕途之路。你们难道不歹毒吗?还好老天有眼,你自己撞上了。”
听了江宥帧的话,正在哀嚎的江海青一个激灵。
对啊!留疤了,到时候科举考试连考场都进不得。朝廷科举有明文规定,考生身上不得有明显疤痕,而他背后被灼伤了一大片。
此刻他也顾不得骂江宥帧了,他连忙抓住了陈氏的手。
“娘!快!快给我叫大夫,我疼,我不能留疤啊!”
陈氏一听,连忙招呼着一旁躲得远远的周氏去请梁大夫。
小陈氏站在不远处冷笑,却并没有上前。这时候,江家每个人过得不好,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畅。
“江宥帧,明明是你害我啊!肯定是你刚才拉我挡在前面,否则我怎会受伤?你等着,等我伤好了再来收拾你。”
江海青说着就让老太太陈氏扶着他先回去,他实在疼痛难忍,就连站起身来都痛得直抽抽。
谁料他身后的衣裳料子都烧了,背面大面积灼伤,连遮羞布没了,露出了大腚。
众人实在没忍住笑了,江海青只觉得衣裳松垮垮的,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看光了,丢了清白。
“小陈氏,你是死人呐?不知道拿件衣裳给我遮遮?”
一想到自己约等于赤身裸体站在众人面前,他脸上更是火辣辣的。他是读书人,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一想到这里,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