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么新鲜,根须上还带着泥土呢!”
江宥帧面不改色地道:“这是前两日刚收上来的,本打算请医馆的大夫炮制一番,送给老师补补身子。”
陆大夫闻言叹了口气,“你倒是一片孝心。”
孔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江宥帧前前后后给老爷花了不少银子。正如老爷所说,这孩子品行是极好的,也证明他没看错。
还没行拜师礼,就已经将老爷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忙前忙后,出银子出力,确实无可挑剔。
只可惜她一想到老爷是因为江宥帧才变成这般,就无法完全原谅江宥帧。
“其他的药材少爷若是着急,我这里倒是有。”陆大夫的目光就没从人参上离开过,实在是这颗人参的品相太好了。
“那就劳烦大夫了,多少银钱,您给照算。”
江宥帧松了口气,免了奔波,多花点银子也成。
烛光摇曳,江宥帧趴在钱崇恩床边昏昏欲睡。奔波了一日,她也累得慌。
钱崇恩服药之后,又变得嗜睡起来。陆大夫说是正常现象,只是要有人看着,因为下了猛药,就怕晚上会突发状况。
孔氏和钱茹受了不小的打击,江宥帧便让她们先去休息,自己留下守夜。
“少爷,有情况。”刘管事匆匆赶来,对江宥帧道。
江宥帧立刻脑子无比清醒,“派人守着老爷,一有情况就叫陆大夫。”
江宥帧先安顿好这边,才让刘管事带路。
“少爷,青琅跟着那王大,发现他如您所说趁着咱们的人不小心睡着,偷偷潜入了关押六子的柴房。”
“去干什么?”江宥帧立刻问道。
“青琅在外面偷听,听见王大和六子说六子偷了他的钱袋子,并且他还要对六子下手,被青琅带人阻止了。”
江宥帧摇头,“这个王大就算是幕后凶手,也只是个小喽啰,如此沉不住气。”
他们说着已经走到柴房,此刻六子和王大全都被绑在柴房内。
六子一看到江宥帧进来,连忙哭爹喊娘。
“江少爷,这个王大疯了,肯定是他陷害老爷,栽赃给小人啊!小人真的没有谋害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江宥帧无视六子,看向脸色发白的王大。
“王大,你深夜潜进柴房是为何?刚才有下人禀报,你要杀六子?”
“江少爷,冤枉啊!小人来找六子,是因为小人知道六子拿了我的银子, 我们二人争执了一番,六子不肯承认,小人这才一时失手,想给他个教训而已。”
“什么银子?”江宥帧目光如箭,让王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是小人这些年存下的银子,您之前手里的钱袋就是六子的,但钱袋内的银票却是小人的。”
“哦?你怎知那钱袋内有五十多两银子?又怎么证明那银票就是你的呢?”江宥帧挑眉问道。
王大一愣,随后道:“因为小人平日里很宝贝这张银票,因此在银票上做了记号。就在银票末尾,画了个圈。
之所以知道那五十两银票是六子拿的,是厨房的大厨说的,他说亲眼看到了六子去了小人的屋子,而小人就是这两天没了银票。”
王大说着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肯定是这般,只有六子经常来找小人。他也知道小人有银子,这才起了歹心。”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有这么多银子了?那钱袋子都不是我的,是我在你屋子门口捡的,是你自己掉的,你还冤枉我。”
六子立刻怒骂,他是看出来了,这个王大很可疑,现在就是想把谋害老爷的罪名推到他头上来。
“呐!你自己也承认了偷我的银子吧?掉在我屋子门口,那肯定就是我的啊!你偷偷藏起来,就算偷。”王大气得面目狰狞。
“那是我捡的,不是偷的。”
江宥帧猛然一拍桌案,对两人厉声喝道:“闭嘴!”
二人这才住嘴,六子又想说什么,却被江宥帧打断。
“那银子确实是王大的,这不错!”江宥帧点头。
王大松了口气,他心中有些狂喜。
“不过那钱袋子也是王大的,六子倒是也没说谎!”江宥帧笃定地道。
六子终于松了口气,王大则是立刻反驳道:“那钱袋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来质问六子偷我银票的事。”
江宥帧拿出了钱袋子,“这个钱袋子是不是你的,其实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话说得王大和六子都有些懵,王大还要狡辩,江宥帧却快一步道:“你身为车夫,平日里拴马是常干的事儿吧?你扎腰带和钱袋子上打的结一致,很是独特,与常人不同。”
一旁的刘管事顿时恍然大悟,“不错!确实一致,而这打结方式府里也只有王大会。”
“要迅速解开绳结,又要牢靠,这个活结打结方式很少有人会吧?”
王大目光牢牢盯着钱袋子上的绳结,顿时脸色一变。
“许是小人记错了,这个钱袋子就是小人的吧?钱袋子经常换,所以记不住!”
“那我来问你,你一个下人,五十多两银子怎么来的?”江宥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