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来听听!”陈助教也不多言,他倒要听听这个江宥帧的见解。
少年人意气风发,又是最年轻的解元,难免骄躁。
“七虎对应七害,从前朝苛捐杂税举例,再到之后的总结和倡导仁政,这些都无可挑剔。”
嗯!江宥帧就是这么不要脸,夸奖自己毫无保留、不遗余力!
童怀安他们齐齐撇了撇嘴,江宥帧果真脸皮厚。
“哦!那你说的不到之处又在何处呢?”陈助教耐心听着。
“自然是之后的倡导仁政并未提出一二建议来,只论述却不倡导,自然有些不足了。”江宥帧遗憾地摇了摇头。
众人一阵无语,其中一名同窗忍不住站起身来,先是仓促行了一礼。
“请问江同窗,你未免太吹毛求疵了吧?为了显摆,就否定这篇文章,可真是脸大。”
“是啊!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这也无需列举仁政的好处吧?毕竟前面已经无可挑剔了!”
其中一名桀骜不驯的同窗站起身,“既然江同窗这么说,那肯定是心中有了腹稿,不如咱们就请江同窗来作出来,让咱们也拜读一下江同窗的文章吧!”
“就是,有本事你接着写!”
眼看众人对江宥帧有了意见,你一言我一语地要讨伐江宥帧,童怀安他们坐不住了。
就在他们要辩解的时候,陈助教开口了。
“既如此,那不如江学子就做出一篇来看看。”陈助教也想探探江宥帧深浅。
“倒也不是不可,心中已有腹稿。”
眼看江宥帧点头,一副坦然又胸有成竹的模样,众人就更不满了。
这小子也忒猖狂了,他们自认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小子一来就想出风头。
江宥帧不理会众人的义愤填膺,反而坐下之后就开始磨墨,慢条斯理,偏偏又行云流水。
嗯!刚才点击使用了“礼”的技能,没想到现在感觉就来了。
江宥帧觉得自己现在一举一动比之前更优雅了,没想到除了会运用那些礼仪规矩之外,还能提升自己的气质。
童怀安见状倒是不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既然江宥帧现在不解释,那就代表她有其他打算。至于温如玉,他也是不急的。认识师弟这么久,他大概也了解师弟的脾气了。
其他内情人则是等着看热闹,自然也不会提及,而是都等着江宥帧的文章。
“诸位学子也不必干等着,江学子刚才提出的仁政,其实可作为一篇课业,作为独立的策论题,都写上一篇。”
众人不由得剜了江宥帧一眼,就你小子会整事儿,但也有人跃跃欲试,这些人都是好学之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学问上。
江宥帧磨完墨之后,便开始动笔。
方才磨墨的功夫,她已经在心中打了腹稿。而她这么做,也自然是有用意的。
因为听说这国子监中也有擂台传统,对同窗下战帖也是常有之事。尤其是解元,十分惹人注目。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就高调些,否则要是日后经常有人找她打擂台,那她不得忙死?
仁政是儒家提出的政治理念,其核心是以百姓为本,施行仁爱的政治。
而这道策问题本就是从苛捐杂税为出发点,才过渡到仁政的好处。
既然陈助教说是另立一篇策论题,那江宥帧还是得点题,那就还是以苛捐杂税为出发点写吧!
此时书舍内一片静谧,众人不是在苦思冥想,就是在奋笔疾书。
此类题目说难不难,可陈助教摆明了不是那等喜欢辞藻华丽的人,刚才江宥帧又表述要有具体例子,那就得引经据典,这就要对本朝之前的历史极为熟悉了。
有不少学子都瞪了江宥帧后背一眼,你说你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本来学得好好的,现在一上来就要做文章,你这是闲的啊!
偏偏江宥帧此时抽空看了一眼在座所有同窗,见他们都十分认真,不禁心中感慨。
不愧是国子监,这等学习氛围浓厚又人才济济之处,大家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学术的研究已经到了常人所没有的觉悟。
嗯!既然他们这么努力,那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以后在月榜上掉到后头,那她可就要丢脸了。
陈助教给了众人两炷香的时间,字数不论。
其实两炷香也没多久,江宥帧本就是快手,再加上脑瓜子灵,在第二柱香燃烧过半的时候,她就已经完成了。
吹干墨迹,她便搁笔开始观察众人。
首先看到的便是与她隔得不远的柯振秋,此时柯振秋倒是气定神闲地写着。
应该是察觉到了江宥帧的目光,柯振秋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在观察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呵呵!看来上次丢的脸还不够,江宥帧她又来打脸来了。
实在没忍住,他瞪了江宥帧一眼,江宥帧顿时有些莫名其妙,而后回瞪了回去。
气得她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旁边那位仁兄身上。
咦?看着这位仁兄下巴上的山羊胡须,江宥帧惊奇地发现原来书舍里并不都是少年人,更多的则是这些弱冠之年的男子,这位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