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五百两两银子没问题,让唐家交出欺辱你的人,这个我也能办到。虽说周氏如今已经不知去向,但找到应该不难。只是唐家大少奶奶孙氏……”
“我要让唐家大少爷休了她。”五丫咬牙切齿地道。
江宥帧却摇头,“这不可能!不管她是有意纵容,还是作为当家主母失察,这都不足以让唐城休了她。
她并没有直接命人对你动手,这件事就算捅出去,只要唐家肯使手段,最多也就是丢些名声罢了!但对于你来说,唐家日后可不会放过你。”
江宥帧要回京城,不可能一直保护五丫,她也没这么多精力。
五丫想了想,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成!”
五丫走到一旁坐下,江宥帧到门口晃了一圈,又回来坐下,门口的丫头见状立刻走开去禀报了。
坐在江宥帧对面的五丫这时候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虽然依旧担心,但她觉得江宥帧是必然会遵守承诺的。
察觉到坐在对面的五丫正在观察自己,江宥帧不以为意。
此刻她心里正在思索着那封家信,唐老爷与关外有联系,那唐家大少爷呢?现在唐家是否还做着勾结外藩的勾当?这个回去之后还得找人好好查查。
当时五丫躲在屏风之后,凭她当时紧张的情绪来看,就算她努力屏气凝神,但对于习武者来说,这样强烈的气息是能够被察觉到的。
也就是说,当时来取令牌和书信的人不习武,又或者武艺不怎么样,甚至没有内力。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派一个这样的人来取?难道那个人是府里的人?可五丫说的口音又是怎么回事?
抬头正要问五丫,五丫却先开口了。
“你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刚才进来都有些不敢认。”五丫瞳孔幽深,无法将眼前这个贵气貌美的少年与当初那又黑又瘦的农家小子联想在一起。
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彻底呢?不过她随后想到了自己,她不也变得面目全非吗?
那些人也是怕江宥帧会不满,来之前还给自己换了新衣裳,新鞋子。
快两年了,今儿还是她第一次照镜子。当第一眼看到镜子中的人时,她被自己的丑陋和狼狈吓得不敢再看。也就是由此,她对那些人更恨了。
江宥帧以为她说的是容貌,经过系统的改造,她现在与原主只像了三成,只能看出一点原先的底子,不过倒是与前世的自己有了六七分像。
唐城在内院听到下人禀报,说江宥帧那边已经谈好了,便打算过去。
“你把伺候她的那几个人给我带去,即便江举人已经过继了,但好歹还是江家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堂姐变成这般,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孙氏有些不乐意,“我看她就是想讹银子,要真想给江氏出头,怎么早不来?也不可能将她卖到唐家做续弦。”
“以前不管如何,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总得给人家几分薄面。若她真的不想追究,咱们便轻拿轻放不就成了?”
唐城说到这里还有些埋怨,“江氏不过是个妇人,给她点吃喝就成,你瞧瞧你给养的什么样?还好这两年没人问起。否则外人一看咱们唐家这么苛待父亲的未亡人,传出去名声多不好?”
孙氏顿时剜了他一眼,“怎么?你心疼了?那个小浪蹄子把你的魂给勾走了?也不看看她如今就是只丑陋的破鞋,这样的人你也看得上。”
唐城无语,“你胡搅蛮缠什么?她怎么说明面的身份也是咱们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什么母亲?不过是被他爹娘卖到咱们家来的,咱们有她的卖身契在手,就算打杀了,官府那边也不能把咱们这么着。就是给个明面上的身份,你还真当是你母亲了。”孙氏嗤之以鼻。
唐城忽然觉得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破鞋?什么意思?”
父亲成亲的那晚已经病入膏肓,根本不可能圆房,江氏怎么可能是只破鞋?她应该还是完璧之身才对。
孙氏嗤笑了一声,“那个小浪蹄子不甘寂寞,与那些下人私通,比青楼妓子都不如。
也就是我为了全唐家的名声没有声张出去,等那个江举人走了,咱们再找个由头把她沉河,否则这样的人留在府里迟早是个祸患。”
孙氏眼中杀机显露,也非是她心狠,那日江氏不知有没有撞见她的私密事,她不敢赌。
夫君吩咐江氏不能死,否则对唐家名声不利,不然她早就弄死江氏了。
“啪!”唐城气得甩了她一巴掌,“你!你个蠢妇,你坏事了。”
偏厅内,江宥帧他们等了足有一刻钟,唐城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就陪着笑脸,“对不住!对不住!府上琐事太多,耽搁了许久,还请江举人海涵。”
“是在下来得不凑巧了。”江宥帧笑了笑,道。
可唐城怎么看,都觉得江宥帧这笑有讽刺的意味。
他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善了,就看江宥帧的意思了,是要财还是要人。
那个清河村的木匠只怕也与江宥帧有关,一切都串联起来,江宥帧怕是要借着这件事让他放了那木匠,反正他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