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张少粱更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快要掉了。
一边是手持尚方宝剑的靖王殿下,一边是一手遮天的戚家,夹在这两人中间,他根本没有活路。
反正左右都是一死,要么被人骂作官官相护的贪官,累及祖宗,要么被戚家报复而死,好歹落一清名。
张少粱咬牙,选了后者。
旁人骂他便骂他,但决不能累及祖宗,若是连累祖宗,他死了也只能做孤魂野鬼,无言面对祖宗。
“靖王殿下训斥的是,下官这就派人去带疑犯回来过堂。”
张少粱心一横,起身便带着人去抓戚远。
谢云峥并未就此离去,苏残月走过去,声音淡淡的道,“张少粱可抓不了戚家人,只能白白送命。”
“我也没指望他能将人抓来。”
谢云峥起身,走到苏残月面前,笑着问,“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一场热闹?”
苏残月微微挑眉,“荣幸之至!”
……
张少粱先去了戚家抓人,说清来意之后,看门的小厮不屑道,“这位大人,你走错地方了吧?这可是戚家!”
张少粱耐着性子道,“本官正是来戚家,要找戚家二爷。”
小厮一听这话,脸上越发讥讽,“我家二爷现在在春凤楼宴客,你要够胆子就寻去。”
说罢,小厮‘砰’的一声,便将大门关上。
戚家一个看门的都如此高傲,竟然不将他这个堂堂的京兆府衙的放在眼里,这也惹怒了张少粱。
他原本还有些忐忑,现在却满腔怒气,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戚远抓捕归案。
张少粱带人直奔春凤楼,此时的春凤楼被戚远一人包场,除了他和他的朋友,任何人不得出入。
春凤楼在京城中颇有名望,传闻每日流水以万两金银作数,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戚远一人便能包下整个春凤楼,有此可见戚家到底有多富。
张少粱的人站在门口,与春凤楼的人说清后,春凤楼的人虽然没有将人往外赶,但眼中也有着和戚家下人一模一样的讥讽。
既然敢有人来抓戚远,莫不是疯了吧?
张少粱并未进去,春凤楼的人自行通传。
春凤楼的二楼有一间极大的房间,空旷的房间里除了一些装饰的框架和屏风外,什么陈设都没有,为了增加趣味,倒是挂了一层又一层的红纱。
春凤楼的人上去时,戚远正与狐朋狗友胡来,男子得意的笑声,与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被打断兴趣的戚远极为不满,在听完春凤楼的人的话后,脸上满是讥讽。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连戚大人也敢抓?”
里面得人摇头晃脑的走出来,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下人连忙说道,“回陈大人的话,是京兆府衙张大人。说是要传大人过堂。”
“过堂?”
戚远打了一个酒嗝,怒气冲冲的道,“他张少粱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传老子过堂,他不知道老子是谁吗?”
“就是!”
被称为陈大人的陈疆附和道,“戚大人可是皇上的小舅,谁敢传他过堂?不要命了?”
“两位大人,那张大人带人将春凤楼都给围了,非要带走戚大人不可,小的拦不住呀。”
“这?戚兄,这如何是好?”
陈疆故意说道,“你不会是真有把柄落在了他手上吧?”
“老子能有什么把柄?”
戚远哼了一声,怒道,“敢扰了我的兴致,我看这张少粱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戚远说着,抬脚就走出了房间。
陈疆扬声道,“戚兄,我等你处理了那厮,继续喝酒啊?”
戚远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等人一走,陈疆调笑的脸便恢复如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张少粱在门口等了一会,戚远终于出来了,不过浑身酒气,而且一脸怒气,俨然是不好说话的样子。
张少粱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当下也没客气,“来者可是戚家二爷戚远?”
“正是老子,怎么了?”戚远怒目而视,身上凌乱的衣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现下有一案与你有牵涉,本官奉靖王之命前来抓你归案……”
张少粱话没说完,戚远便狂笑了起来,“一个快死的人的话你也听,你是真不怕死呀!我倒是有点欣赏你了。”
张少粱冷喝道,“戚远,你身上并无官职,不可狂妄。”
“老子就狂了怎么了?”
戚远不屑的哼了一声,疾走几步,一下抽出张少粱手中的长剑,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来抓老子,你这命是不想要了。”
张少梁愤声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岂敢杀我?”
戚远狞笑道,“区区一个京兆府衙罢了,杀就杀了,能把老子怎么着?”
说着,戚远举剑就要刺,可长剑刚刚举起,一道身影忽然飞来,戚远躲闪不及,被长剑刺进了胸口。
戚远手中的剑落地,痛的大叫。
当他勉强睁眼,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顿时吓了一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