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残月目光沉着的看向他,“你可知刚才苏锦元是被谁救走的?”
“谁?”上官君一脸好奇。
其实不仅是他好奇,谢云峥也面目疑惑。
苏残月道,“苏婉容!”
“她?”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上官君还真是有点诧异。
“她眼珠全白,只有丁点黑仁,显然是被练成了活人煞!”
苏残月沉声道,“方才我也是因为看到她,才犹豫了一下,不成想就让她找到机会,带走了苏锦元。”
“李鄞想找苏婉容,故而在你身边学习道法,你若不好好教,将来他若遇见了苏婉容,亦或者苏家姐弟其中一人,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这么一说,将上官君吓了一跳,“我现在将他送回李家,还来得及吗?”
“你已经让他学了浅薄的道术,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苏残月撇了他一眼,“你好好护着你这位师弟吧,不然他就是你造的孽果。”
上官君脸色一僵,忍不住说道,“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收他做师弟的……”
苏残月冷声反问,“我可有求着让你收徒?”
“没有,可是他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靖王府,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上官君没说完,谢云峥主动说道,“这件事是本王的错,本王当时不该心软。”
一环扣一环,但说到底,他们当时都顾着苏残月的面子。
苏残月并没有要求他们顾着自己的面子,可人心总有贪妄的时候。
上官君和谢云峥都想多靠近苏残月一些,就自以为是的做了决定。
“既是我造的孽,我自然会好好护着他。”
上官君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不再纠结当初收师弟的原有,而是暗自下定决心,有机会一定要救回苏婉容,不让他们母子相残。
气氛僵持,谢云峥主动开口道,“本王得进宫,就算皇上不信,这件事也得原原本本的告知皇上。”
“王府门口那些家属怎么办?”上官君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件事。
谢云峥道,“将事实如实告知,发抚恤银子。”
真相摆出来,至于他们信不信另说,但是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有了上次的教训,上官君可不敢再随意插手,谁知道上次随意出手,就能引来今日这么大的祸患?
这计谋真是太阴毒了,既对付了谢云峥,也要对付苏残月。
如果不是时间太短,他们急于求成,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一石二鸟了。
上官君灵光一闪,立刻说道,“他们时间掐的这么紧,该不会是以为玄姬将你重伤,所以才会如此吧?”
苏残月笑,“你猜呢?”
上官君默然,让他猜,就说明他说的都是对的。
但苏残月并不再给他答案,径直离去。
三人一路回去,苏残月回府补觉,谢云峥入宫秉明案情。
……
苏婉容带着苏锦元逃之夭夭,躲藏许久,才回到落横的地方。
落横其实就在京城,只是住宅极为隐秘,而且他隐藏了气息,没让苏残月察觉到。
他们师出同门,苏残月了解落横的所有弱点,落横自然也清楚她用来追查他的一些道术,所以隐藏的很好。
见苏锦元几乎快被打回原形,白应卿气的脸色铁青。
“师尊,玄姬那个女人骗您!”
落横穿着一身黑袍,半张脸上满是血纹,阴蛰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白应卿低下头,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纵然落横受伤,可他的实力照旧深不可测,白应卿根本不敢大意。
“玄姬欠我一个人情,她既说会杀了谢云峥,就一定不会手软。这一次,一定是苏残月给了她什么好东西,让她动心了。”
见落横这么说,白应卿不解道,“玄姬实力深厚,这世上能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她动心?”
“恶聻!”
落横微微眯起的眼里泛着极深的戾气,这道术,丹阳从未教他,却在苏残月年幼的时候,就教会了她。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让他当成了稀世珍宝,捧在手心里宠。
思及如此,落横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抬手,一股黑气从掌心飞出,砰的一声,将一旁的花瓶击得粉碎。
白应卿心中一寒,立刻单膝跪下,“师尊息怒,苏残月那个臭丫头现在修为不满,我们一定有办法杀了她,抢到九阴草。”
“九阴草现在肯定被那个臭丫头炼化了,抢到手也无用,不过她那双眼珠子,倒是可以一用。”
“既对师尊有用,徒儿这就去帮您抢回来。”
“别着急,苏残月现在就等着你上门呢。”
作为曾经的同门师兄,落横实在太清楚苏残月现在的实力和打算,所以这次失败,他并不着急。
玄姬还得出手,到时候一并解决了便是。
白应卿又道,“师尊,那徒儿如何能给您出这口恶气?”
“出恶气很简单,苏残月越是在意什么,就毁掉什么。”
说着,落横的目光放在了苏婉容身上,他缓缓朝着苏婉容走近,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