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扯了扯唇角,也没做好表情管理。
做人已经够艰难了,为什么还总能遇到社死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最社死的是屋内三人,间接丢脸的是宰相,宰相都不介意,她自寻烦恼干什么?
想到这,她腼腆一笑,“能和大叔一起看是我的荣幸。”
宰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目光在沈霜月的脸上停留片刻,多了几分欣赏,淡淡“嗯”了一声。
沈霜月其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的,可是听着屋内三人互相揭短,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实在是太逗了!
墨临清三兄弟在持续插兄弟刀后,逐渐失去理智。
之前他们说的都只是小时候囧事,因为年纪大小,能让人理解。
此时逐渐走偏。
墨临清气得紧握双拳,怒火快要自眼中溢出,“二弟,你以为你比我好了多少?你十岁时钻狗洞,头刚伸出来,就被馒头砸了。”
墨临风咬紧牙关,主打谁也不好过,“大哥,就像你没钻过狗洞似的!不过你是真比我幸运,被银子砸了,还砸出个包!然后你还对天磕了头,表达感谢。”
墨临明在一旁阴阳怪气:“原来大哥和二哥有钻狗洞的癖好啊!”
墨临清和墨临风立即把目光放墨临明身上。
墨临清:“三弟,你也别笑,你八岁时吃馒头差点被噎死。”
墨临风:“三弟,你捡到银子后,用牙咬,把牙咬疼了,一边疼得抽气,一边傻笑。”
墨临明面色一变:“大哥,二哥,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们衣服破了,偷偷在屋里缝补,不光把手扎出血了,衣服窟窿还越缝越大!”
墨临清脸色铁青,“我那是……”
“大哥,你等一下。”墨临风看着墨临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当时我们三人并未生活在一起,三弟你是如何知道我衣服破了的事情?”
他顿了顿,换了个问话方式:“当时我衣服总莫名其妙被人缝好,是你做的?”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关心你!”墨临明眼神闪躲,猛然间察觉出不对劲,“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偷偷吃馒头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二哥被馒头砸的事情?二哥,你怎么知道我捡到银子的事?你怎么知道大哥被银子砸的事情?”
墨临清和墨临风齐齐沉默下来。
答案不言而喻,馒头是墨临清给的,银子是墨临风给的。
沈霜月终于体会到人为何能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们三兄弟在最困难的时候,还在想着照顾其余兄弟。
宰相眼圈泛红,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许沧桑:“让你见笑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沈霜月闭了闭眼,在心里问:【系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三人小时候会有这样的遭遇?】
【当年宰相的父亲支持当今圣上,在夺嫡时被嫁祸,宰相父亲被赐死,年满七岁以上的人都被流放了,他们三兄弟被宰相托人安顿到了三户人家。】
系统叹了口气,【宰相用了十年时间重回京城,为家族翻案,接他们三人回府,作为父亲他已经尽力了。】
沈霜月心里有些闷,系统并没详细说,可她并不是无知之人。
哪怕宰相的父亲因当今圣上而死,宰相如果没有用处,当今圣上也不可能愿意冒着不孝的风险为宰相翻案。
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她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却因听到儿子们的遭遇满眼自责的人,忍不住安慰道:“大叔,你这话说得,像是你没尽力安顿他们似的。”
她笑了笑,“人啊,真没必要总把过错推自己身上,与其徒增烦恼,不如为他们留一条后路。”
宰相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对于未尽到父亲责任的那十年,同僚或劝他看开些,或劝他以后补偿即可,就连皇上也只是安慰他,他已经尽力了,却从没有人说过错不在他。
他因无妄之灾已经拼尽全力,却需要承担无妄之灾带来的后果。
对于过去,他真的问心无愧,愧疚的原因只因为父亲对孩子的爱。
他突然间懂了,为何沈姑娘会让三个臭小子心心念念。
他随心的夸了她一句:“沈姑娘倒是豁达之人。”
沈霜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叔能容忍他们仨因我争风吃醋,也是豁达之人。”
宰相表情僵了一瞬,“沈姑娘说此话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嗨,于我而言活着挺好,死了也行,倒是大叔得小心点,皇子们长大了。”
宰相神情复杂,为什么他有一种面前的姑娘比他还老成持重的感觉?
他并不知道,这小院里除了下人外,他拥有的记忆时间是最短的。
如果记忆时间都可以算在年龄上的话,他可以叫他儿子爷爷。
嘿嘿开个玩笑。
屋内三人虽然活了三世,但是在感情方面是一片空白。
再加上爱情使人降智,三人加起来的年龄可能都不破十。
而三人在沉默后,再也说不出兄弟的荒唐事,经过一致同意后,决定武比。
可想到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