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沈霜月只能坐在床上,让三皇子抱着她的腰,头枕在她的腿上。
德公公为三皇子盖了被子后就退了下去,在门外等待太医。
小圆子急急忙忙往永和宫跑。
转眼,屋内只剩下沈霜月和三皇子二人。
三皇子烧得有些迷糊,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他紧紧抱着面前的人,身体蜷缩成一团,泪顺着脸颊流淌,轻声呢喃:“娘,音儿疼,音儿全身都疼,什么时候能不疼啊?”
沈霜月不禁想到剧情中三皇子的过往。
三皇子的母妃是前镇国将军嫡次女,只是镇国将军并不支持当初还是皇子的当今圣上,甚至可以说是屡次针对。
这直接导致三皇子母妃处境尴尬。
她本想不争不抢,安稳的在内宅度日,可没想到三皇子生下时带了胎毒。
这毒几乎无解,除非先用保命药吊着,待毒发濒死之际用剧毒之物压制。
但剧毒之物必须得有能在不解毒的情况下,只是控制不会毒发的药。
三皇子母妃把主意打到皇上用来控制暗卫的毒药上。
而这种药只有皇上和太子能接触到。
再加上三皇子需要大量保命药材,三皇子母妃无力支撑。
她只能在没关心过自己的父亲和儿子中,选择了儿子。
她亲手把父亲的罪证交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手中,并助他成为太子。
而三皇子母妃也在确保三皇子能活下去后,耗尽心力,香消玉殒。
所以三皇子母妃的死一直是三皇子心中的一根刺,生病喊娘也没毛病。
沈霜月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三皇子滚烫的脑袋,轻声安慰:“等会儿把药吃了,就不疼了。”
三皇子继续呓语,“不吃药药,娘,音儿不吃药药了,音儿不想看娘受委屈。”
沈霜月眼底不由得有些酸涩,为剧情中永远在三皇子面前表现的明媚张扬,其实只是强撑着不倒下的伟大母亲。
但是三皇子突然把头从沈霜月腿上移到床上,把脸埋在了床上。
手下意识抓住衾单,耳根比刚才还红了几分。
沈霜月立即意识到,三皇子醒了!
作死的魂熊熊燃烧,她伸手就把三皇子抱回自己的腿上,揪起他的耳朵,恶狠狠道:“你以为你因为我的疏忽而生病,我就能让你叫娘吗?我有那么老吗?”
她手上继续用力,“看我不把你耳朵揪下来!”
旋即嘿嘿一笑,“你身上鞭痕这么多,我再打几鞭应该也发现不了!”
她感觉自己都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定能破坏在三皇子心里的印象!
可没想到三皇子只平静的吐出一个字:“行。”
“行?”沈霜月声音陡然升高,然后才意识到什么,装作激动的样子,“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她感觉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了,捏着他通红的耳朵,罪恶感飙升。
三皇子感受到霜月动作有些缓慢,强行转动混沌的大脑,才想明白刚才的话都是霜月的违心之言。
之所以下不去手应当是良心作祟。
他只能再次强行思考,照搬了在暗卫堂唯一一对夫妻相处的对话。
“霜月,都是我的错,你哪怕给我做成人彘我都没有怨言,但是我希望,你把存放我的坛子放的离你近点。”
他因为发烧声音有些哑,听在沈霜月耳中更显阴风阵阵。
“人彘”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
把人变成“人彘”的过程是砍断人的四肢,挖出眼睛,熏聋耳朵,灌下哑药,使其不能行走、不能视物、不能听闻、不能言语。
沈霜月默默把手放了下来,她服了!
人彘不了一点。
她只能手动让他闭眼,“你还是睡觉吧!”
“好。”三皇子勾唇,“那我就放肆这一次,今日过后会装不认识你。”
沈霜月:“?”
她反应了好几秒也没明白,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为何要装不认识?
然后她就听三皇子道:“那我继续睡了。”
沈霜月沉默了,三皇子说的放肆不会是躺在她腿上睡觉吧?
想到太医马上要过来,她揪了揪他耳朵,“你还是等会儿睡吧,太医马上就到了。”
此时一个人影在门前出现,随即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
七皇子:“姐姐,我今日夫子布置的课业都做完了,我可以跟你玩儿了吗?”
小百子不得不替自家主子求情,“沈公公,您就答应了吧,七皇子昨晚读书读到子时,就为了能完成您的要求,奴才保证看着七皇子不打扰三皇子休息。”
沈霜月无奈,怪不得这两天没看到七皇子,原来是因为她随口的那句:“课业都没做完,见我干什么?”
她点了点头,“行。”
七皇子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走到沈霜月身边,把耳朵伸了出去,声音特别乖巧道:“姐姐掐,小百子说,他们有的我也可以有。”
沈霜月:“……”
她突然有些割裂,一面觉得七皇子的耳朵轮廓分明,像是艺术品似的,如果揉搓成红色定会添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