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
然而雨夹雪就让人头疼不已,今日的小康镇下了一场持续时间长、影响范围之广的雨夹雪。
先是雨后是雪,再加上不期而来的寒流,太阳一照路面上溜光铮亮,放倒了一个又一个骑自车的人,要摔就在同一个位置上,好让大家抱怨起来也有人回应。
先前栽下的果树苗虽然具有耐寒性,但是在缓苗期间却遇到了寒流,镇上紧急下达御寒通知,果树的根部以及主要枝干需要“穿衣服”,接到通知的大队做出最快的响应。
苞米秆儿厚厚一层平铺在根部,主干是稻草或者春小麦秆围上一圈,用麻绳固定。
同时农业部也接收到大队村民的反应说有的果树“半死不活的”,树叶发黄掉落,他们担心果树挺不好来,也想了一些办法但是不见效,嘴上急的都是火泡。
这件事引起了镇上的高度重视,不出意外农业部又在开会,会议还是江部长主持。
何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江部长说话了,总能看见他躲着她走的身影,何惜还总是恶趣味地撵着他走,时不时就会上演“猫躲耗子”和“耗子撵猫”。
时代发展就是好,一般移栽的树苗出现上述情况都会打上“营养液”先抢救一下,但是现在没有,他们给出的意见是尽快栽种新树苗,以免影响今年开花结果。
当时何惜说过如果照顾得当年开花结果,他们倒是记住这一点了,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什么都敢说。
江部长看向何惜就觉得脑袋疼,再细想想更觉得发怵她爹手里的鞭子,他清了一下嗓子,道:“何惜,你的果树苗还有吗?你看看这是需要补栽的数量。”
何惜:你们连数据都已经统计好了,现在问她还有没有剩余,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何惜冷笑一声,看都没看一眼江部长递过来的纸,道:“是不是免费的东西用的多了,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我的钱和东西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我是你们谁的银行啊?就算我是银行,你不存钱银行倒贴你?”
树病了就找对应的医生,缺营养就针对性补,你们很有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随便决定它们的“生死”,那还要专家干什么吃。
她面带戏谑地看着刚才判定果树“死亡”的技术员,冷冷地开口:“依我所见几位恐怕你有什么大毛病吧,脑子有病可是大事,需得赶紧治治。至于没病的就滚去多学习学习。”
“你……”
“啪……”
有气的说不出话的,还有拍桌子摔工作笔记的,一个个沉不住气的“窝囊废”有能耐用实力吊打何惜啊,吹胡子瞪眼睛摔东西就是本事?那只是无能的表现。
何惜默默打开杯盖吹吹上面的菊花,一副“我很享受的模样”喝着茶水,心里却默念:不上火、不生气。
江部长看着如此嚣张的何惜也是气的牙痒痒,又不能怎么办,镇长特意交代年轻人心高气傲,咱们做长辈和当领导的要多担待,哪一个专家和学者不是“疯子、偏执狂”。
让何惜气的现在的江部长也开始喝菊花茶了,败火。他默默喝了好些,才勉勉强强觉得没有那么憋屈,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何惜,注意你的态度,你要是有办法就拿出来,何必埋汰他们。”
不埋汰行吗?真以为是个国家的公职人员就了不起了,你们小手一挥国家买单,抱歉,正式通知诸位你们那一套在她这行不通,还有啊,何惜才是你们的金主爸爸。
何惜摇摇头表示:“现在给不出结论,我需要实地考察,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会议又进行了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围绕春耕事宜,种子化肥农药,以及协调知青和村民的关系,凡是影响到春耕的他们统统都要管。
会议结束何惜自然是第一个离席,不过她留下一句话:“有病治病没病滚蛋,少在背后蛐蛐我,让我听见了别怪我抽他。”
周五回到家,何惜表现的兴致缺缺,一句话没说倒头先睡了一觉。
陆今安他们也忙,同时也看出了何惜的脸色不好,可能需要独处,结果她着凉了。
陆今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轻声道:“吃饭了,吃完饭接着睡。”
何惜坐起来,发觉有点冷了,鼻子还有点不通气,她揉着鼻子,烦闷地点头。
陆今安凑近些,抬起何惜的下巴,垂着眸,和她额头相抵,道:“传染给我,陪你一起难受。”
何惜被他气的缓缓笑起来:“什么好事儿,吃什么?”
“豇豆炒鸡蛋,青椒炒肉,蘸酱菜,黄瓜鸡蛋汤。”
何惜不想起来也不想走路,陆今安自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弯腰抱起她,放在饭桌前的椅子上调整距离,又是盛饭又是夹菜的,任劳任怨的程度让何父很满意。
萧焰也不甘示弱贴贴入微地“伺候”何菲不让她有一点失落感。
感冒的症状并不严重,何惜简单吃了些药,与陆今安开始了今日的每日任务,先是热身运动,三十五个仰卧起坐,三十五个深蹲,最后是五公里跑。
跑步回来拉伸的时候,何惜说:“明后两天我要加班。”
“加班?”陆今安有点惊讶,“最近工作这么忙就不要两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