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6月17日。
苏家院外,只见身高已经一米八五,身材伟岸如松,肤色古铜,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的苏安,正柔声哄着还在他怀里抽咽的苏晨。
“小晨,你放心,二哥到部队就马上给你写信。二哥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乖,不哭了,二哥也舍不得你,等二哥有假期了就立马回家好不好。”苏安轻声承诺道。
苏晨这才缓缓从苏安怀里出来,用手轻轻扒拉下脸上的泪水。
一双眼睛红红的,他勉强挤出来一丝笑脸,强颜欢笑道:“嗯,二哥你记住你刚说的话。兜里我给你灌了两瓶药水,出任务一定要时刻带上。
没了记得写信跟我说,到时候我再给你邮寄过去,还有一定一定要平安。”苏晨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那两瓶药水仿佛承载着他对二哥无尽的牵挂。
苏安这才拍了拍苏晨的背,眼中满是感动:“谢谢小晨,二哥知道的。
大热天别送了,待会爹会骑自行车送我去的,进屋去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心疼,不想让一家子在烈日下暴晒。
孙兰月整个人靠在苏文耀怀里,掩面抹泪,她的心中很是不舍自家老二。
一想到儿子再次远行,奔赴那充满未知的部队,她的心里就像被揪住了一般难受。
苏安见状,又是一阵好哄,他轻声细语地安慰孙兰月,说着贴心的话。
哄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家老娘哄得破涕为笑。
这才依依不舍地招了招手,跟大家伙告别。
他背着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大包小包,坐上自行车后座,前面车把上也挂着大大小小几袋家里准备好的东西。
见老二已经坐好,苏文耀这才载着苏安往县城火车站赶去。
在阳光的照耀下,苏安的身影渐行渐远,带着家人的期望与祝福,再次踏上部队的路程。
苏晨也是没有想到,自家性子跳脱的二哥居然会跑去当兵。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那天晚上,苏晨一晚上没睡着,心中满是担忧和不舍。
毕竟,他二哥一直以来都是坐不住的人,突然要去部队那样严肃艰苦的地方,苏晨实在放心不下。
其实仔细想想,这一切也是有迹可循的。
自从苏安时常给牛棚的几个叔叔伯伯,送自己在山里掏的鸟蛋和捡的一些柴火,便跟几人混得十分熟稔。
一天,苏安看到顾峥在牛棚打军体拳,那一刻,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一时看直了眼。
苏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嚷嚷着想要学。
顾峥一直把苏安当自家侄子看待,二话不说就教了一遍。
别说,苏安还真是有天赋,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把动作也记得个七七八八,打的有模有样的。
虽然第一次打没有什么力道,但是一看就知道也是很有天赋的那种。
在今后的四年里,苏安每天天一亮就跑去牛棚跟着顾峥练武。
苏成功几人见了也心热得不行,顾峥大手一挥,苏家男娃女娃都跟着一块练。
但有天赋的人也不多,也就苏成功和苏安二人有练武的天赋,其他人也就只能学些皮毛,不过自保是足够了。
就这样,68年苏成功听到招兵的时候,他跟苏江商量了后,义无反顾的去参了军。
苏江找了自己老战友帮忙,苏成功顺利当上了新兵蛋子。
当时的苏安也很心动,恨不得自己立马能跟着一块去部队。
奈何他年龄还不够,便只能拼命练武,把对部队的向往都化作训练的动力。
直到70年的又一次招兵,苏安迫不及待的跟自家爷商量。
苏江早已知道他的心思,看着孙子那渴望的眼神,便只能又厚着脸皮找自己老战友帮忙。
谁知道老战友十分乐意,谁让苏成功是个好苗子。这才当了两年兵就顺利完成好几项有难度的任务,听到老战友又一孙子想要当兵,二话不说就答应收下。
时隔两年,苏安终于有了假期回家。
这不,苏晨实在是舍不得他二哥,当着大家伙的面哭的不能自已。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大个人,当着大家的面哭有些丢脸。但是他见自家二哥才回来几天又要回部队,一下子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眼前渐渐远去的二哥,苏晨眼眸中又慢慢浮出水雾。
他努力地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水,这才止住泪意。
“大热天的都进去吧!人都不见影了。”苏江说完就背着手,叹着气静静往屋里走去。
他的背影略显落寞,心中同样充满了对孙子的牵挂。
这几年苏家变化挺大,苏晨几人陆续高中毕业后就也都回了村里。
苏春与自己的高中同学徐文栋处了两年对象,在 1967年结了婚。
徐文栋家境不错,一家子都是工人。
徐文栋是玻璃厂会计,爹是玻璃厂副主任,娘是供销社职工。
刚开始,徐文栋家里知道他要娶一个乡下姑娘时,还有些不同意。
毕竟自家是城里人,他们儿子居然要死要活要娶一个乡下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