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还是被晏清看出来了。
众人顿感不妙,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祈求宗主无亘子赶紧赶过来。
晏清只喊了他们这群师弟师妹过来,并没有让无亘子一同过来。
当年那些事情,大师兄虽然没有参与,但大师兄在知晓后,也只是责骂了他们一番,并未将此事上报宗主,反而默默地为他们做好了善后工作。
眼下能破局的只剩下大师兄了。
云清看着平日疼爱自己的师叔们,一个个低着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实在是痛苦。
“您应该是二师叔吧,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与师叔您究竟有何渊源,但我自小在玄门宗长大,诸位师叔伯皆待我如亲子,这份恩情我云清始终铭记于心。”
云清捂住自己的胸口,缓缓站起身,又拱手行了个礼,诚恳地说道:“我绝不愿因我一己之身,令宗门内部生出嫌隙,更不愿看到师门间有任何不和。若我的存在真的成为宗门和谐的绊脚石,那么我愿意主动请缨,前往苦寒峰,远离尘嚣,再也不踏出峰门半步,以保宗门安宁。望师叔成全。”
好嘛。
他成坏人了。
晏清摆摆手,“这些事情,是我与你师叔们之间的纠葛,本就与你无关,纵然你心疼你的师叔们,但当年的那些事,我跟他们还是得论个明白的。”
纵观全剧情,这云清前期虽然有些天真傻气,但他的确为宗门报了仇,又给诸位师叔伯们立了衣冠冢,算得上有情有义。
再说了,他又不能直接抹杀掉云清,这个世界的天道是不允许的。
云清还想继续说什么,晏清却打断了他,“小朋友,我是在问我师弟师妹的话,你一个毫不知情的小辈站出来做什么,别让人误会了我,以为我是在故意刁难你这无辜的小辈。”
晏清的目光逐一扫过风挽月等师弟师妹的脸庞,“师弟师妹们,是时候给我一个答复了。还是说,你们宁愿让云清在一旁不明就里,也不愿让他知晓真相,哪怕这件事可能在他心中埋下误解的种子?”
“师兄……”风挽月终于开口,声音却细若蚊蚋,似乎连她自己都无法坚定地说出事情的真相。
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透露出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其余师弟亦是如此,神情中充满了对云清的担忧,生怕一旦真相大白,会给他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若是云清知道自己的出世是建立在数百名婴儿的生命基础上,必然会大受打击。
这件事很有可能成为他心中种下难以拔除的刺,进而演变成阻碍修炼的心魔,让他在追求大道的路上步履维艰,甚至可能因此偏离正轨,走向万劫不复。
这样的后果,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噢,我明白了。”
见底下的几人欲言又止,时不时瞥着云清看。
晏清顿时明白,他们暂时不想让云清知道真相。
于是,他“贴心”地挥挥衣袖,将云清给推出了结界之外。
“现在云清不在,你们现在可以畅所欲言了。当然,你们放心,若你们认为这真相对云清而言过于沉重,我晏清定当守口如瓶,不会将此事告诉他的。”
可如果云清本人执意要揭开这层面纱,用尽一切手段探寻真相,那便是云清自己的选择,跟他毫无关系。
到那时,如何面对这份真相所带来的冲击与后果,便是风挽月几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最终,三师弟齐宣鼓起勇气,抬头望向晏清,眼神中满是挣扎与歉疚。
“师兄,我们之所以如此犹豫,是因为云清……他并非自然降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继续说道:“实际上,云清那孩子是我们二十年前使用了禁术,以你剑尖遗落的一滴血为媒介,融合了数百无辜婴儿的精魄与血肉,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云清带到这个世界。”
晏清脸色骤变,愤怒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你们怎敢!”
他猛地一拍桌面,震得茶盖都飞到了地上,“宗门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你们却将屠刀对准了最无辜的生命!这不仅是对生命的亵渎,更是对宗门信仰的背叛!那我师兄呢?他一向是最厌恶这种事的,他可知晓你们的事?”
风挽月再也不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解释道:“师兄,我们当时……以为你已经牺牲,心中只有绝望与不甘。我们渴望奇迹,渴望能再次见到你,所以做出了这样疯狂的举动。宗主他,最初并不知情,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撞见我们的秘密,才得知了真相。但他……他也没有阻止我们,或许,他也是被那份对你的思念所蒙蔽了双眼。”
说到此处,风挽月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与自责。“我知道我们做了错事,但我们从未后悔复活你。云清继承了你的天赋,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很懂事,简直就是第二个你”
晏清猛地站起身,双拳紧握,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复活?你们以为复活是如此简单之事吗?你们都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