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实力,是无法摆脱家族的束缚的。
夏泠嗫嚅道,“我……我没想好。”
这回答也在白姻的意料之内。
白姻轻轻扣着桌面,眼眸不经意扫过某处,“我很好奇,你们夏家产业遍布修仙界,手底下的人应该有修士吧?”
怎么会不让修炼呢?
夏家的产业做到这么大,不可能没结下仇家,应该有人在保护他们。
可如果光靠雇佣,夏家不怕手底下的修士反水将他们都杀了,把钱财都抢走?
这怎么看都是个矛盾的事。
“是……”
夏泠迟疑了一瞬,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被白姻打断了。
“多谢你的招待,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白姻起身拱手,齐言和魏纪荀也站了起来,微微俯身拱手,三人没等夏泠回答就离开了。
……
“师妹,客栈在那边。”
齐言看着白姻想往另一边走,还以为她不认路。
白姻顿住了脚步,这才想起还有他们两人,“你们先去会合,我四处转转。”
这次没等齐言再说什么,白姻快步离开。
等甩开两人,白姻看着紧闭的城门,足尖轻点,动作轻盈的一跃而上翻过城墙,又稳稳落到地上。
守城的将士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纷纷惊呼出声。
白姻走到那个阵法面前,里面的邪祟依旧一动不动,还保持着阵法开启前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这些邪祟还真古怪,进了阵法之后就不动了。
催动邪祟活动的究竟是什么?
灵力?
人?
又或者是血?
四处瞧了瞧,白姻拿起一块三指大小的石头,在手里颠了颠,而后用力扔了出去。
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线条,穿过阵法的屏障,直击里面其中一个邪祟,石头竟穿透邪祟,直接在邪祟身上打出一个洞来。
但邪祟依旧定在原地,分毫未动,好似脚下生了钉子一样。
白姻靠近阵法,细细观察了一下被石头砸出的洞,没有血,也没有黑气,洞里面空荡荡的。
这些邪祟在阵法内就好像是泥巴捏出来的一样脆弱不堪。
黑气好像不见了?
再试一次?
这次白姻没什么犹豫,抬脚走进了阵法之中。
进入阵法之后,面前景象随之一变,但不变的是,邪祟依旧一动不动。
白姻在那群邪祟堆里转圈,在一邪祟面前站定,抬起手靠近邪祟的脸,但它依旧毫无反应。
之前这些邪祟远远闻到她的味道就直往她身上扑,如今在阵法里面,她站在他们面前,都毫无所觉。
似乎是一堆石像。
看来吸引他们行动的不是人身上的气味。
白姻抬起手运转灵力,手里逐渐形成一个小水球,而后就近飞到一个邪祟身上,“啪——”的一声在邪祟身上留下一个大洞,黑漆漆的。
怎么没有黑气?
用灵力攻击都不会恢复?
那岂不是在在阵法中可以绞碎清理掉他们!
如此想着,白姻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掐诀,丝丝缕缕的水滴绕着她的手逐渐汇聚,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光亮,轻柔绵软的水滴慢慢变成长长的绳子状,而后慢慢变粗,不断在白姻手中环绕。
“水缚术——破。”
随着白姻的话音落下,她手上的水绳如同有意识一般,将邪祟全都圈了起来,融进水里立刻绞杀,瞬间化为星星点点白色的齑粉。
邪祟内的一缕黑气无处可躲,竟以极快的速度变小发散,很快肉眼都看不见他们。
白姻微微蹙眉,瞧着一闪而过的黑色东西。
刚刚那是什么?
黑气?
绞杀完邪祟,水绳化成水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白姻看着空空荡荡的阵法,心下有些不解和不安。
就这样消失了?
这些邪祟,没有思想,没有呼吸,那他们究竟是靠什么来知道人在哪,并且进行屠杀的?
与其说是邪祟,她倒觉得更像是傀儡!
她的阵法封闭,切断了傀儡与主人之间的联系,从而导致无法操纵这部分的傀儡。
可若是傀儡,能将人吸干精血,并且将吸干精血的人变成傀儡?
会吗?
白姻想不明白,思绪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其中的因果由来。
在阵法中绕了几圈,白姻才从里面出来,抬头看着天色渐晚,城墙上有几个微弱的光亮在移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扬起她鬓边的碎发。
这才惊觉,她竟在阵法里面耗了这么久。
白姻连忙往城里面赶,如来时一般,越过城墙飞了过去,很快到达他们落脚的客栈。
顾子隽看见白姻走进来,迎上来惊喜道,“师妹,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出去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
白姻满脸无语,她又不是小孩子,难不成还能丢了不成?
魏纪荀见她脸色难看,开口缓和道,“我们是怕你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