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
陆野见面前的小姑娘看着丝巾迟迟没说话，心里一沉，表情难得慌乱起来。
这个礼物，她不喜欢吗？
买错了？？
陆野眉头紧紧皱起，有些懊恼。
“不。”林婉婉回过神，露出一抹灿烂的笑，美眸弯弯，轻声回：“我很喜欢，你眼光真好，很会挑。”
陆野闻言松了口气，嘴角同样上挑，声线喑哑：“你喜欢就好。”
林婉婉将红丝巾重新递给他。
陆野刚愣住，就听到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你帮我系上，看看好看吗？”
说完便走上前来，扬起下颚，白皙的天鹅颈更显修长纤细。
她刚洗完头没多久，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没扣上，衣领敞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胸前肌肤白皙胜雪。
视线再往下移，还能隐约看到傲人的曲线。
“……”
陆野脑子一懵，大脑一片空白，手臂机械性地动作，拿起丝巾轻轻绕着纤细白嫩的脖颈绕了一圈。
将两头系起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拿不住。
平时一百来斤的东西都能轻松拎起，现在一条轻如羽毛的丝巾，却拿不住了。
没出息的玩意儿。
陆野心里暗骂自己，深吸一口气，神情认真地轻轻系好丝巾。
“好了。”他声音沙哑，往后退了一小步，感觉到背后都被汗水打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林婉婉看到了他脸上的认真和紧张，还有额角冒出的汗水，扑哧笑了一声：“系个丝巾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跟人打架呢，这么紧张。”
陆野感受到手心里的汗，心想他打架才不会紧张。
“好看吗？”
她转了一圈，美眸明亮，软声追问。
“好看。”陆野用力点头夸赞，声音沙哑性感，“没人比你更好看。”
“……甜言蜜语。”
林婉婉心跳漏了两拍，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唇角却控制不住上扬。
“我困了，要睡觉了。”
她脚步雀跃地回到房间，转身关上门的同时，俏皮地补充一句：“陆同志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完啪一声关了门。
陆野静静站在门口，夜风一吹，将他方才炽热到转不过来的脑袋吹清醒了些。
想起刚刚小姑娘脸上狡黠的表情，他就忍不住轻笑一声，内心欢喜。
她喜欢就好。
…
林婉婉关上门，抬手放在胸口，感受到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轻轻咬住唇瓣。
她摸着脖子上的丝巾，取下来叠好放在枕头边。
唔，明天就戴这条丝巾出去上工吧？
她刚刚本来想问陆野，这条丝巾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但话涌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陆野买的时候肯定已经想好了，没必要问，他是个很有主见的男人，心里一定清楚。
嗯……这条红丝巾很好看，很衬她的肤色。
陆野的眼光，确实不错。
林婉婉哼着轻快的小曲儿，熄掉桌上的煤油灯，转身进入商场。
…
陆野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洗澡的，洗完澡出来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
他没有回房间，而是拎起放在门口的背篼，投身于黑暗当中，再次摸黑来到了废弃牛棚。
噔噔——
吱呀——
木门再次被打开，开门的人依旧是连亦良。
看到陆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才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了？”
“嗯。”他应了一下，提起背篓走进房间。
房间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灯光很暗，根本照不亮一间房，房子角落依旧笼罩在黑暗当中。
“咳咳咳。”
刚进去他就听到了冯老爷子的咳嗽声，比起早上似乎又严重了些。
陆野微微蹙起眉头，从背篓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书本：“今天去市里，跑了一趟废品站，找到不少被人丢掉的书。”
这一沓厚厚的书本瞬间引起房里三人的注意力。
他们三个都是高知识分子，被下放劳改时只允许带衣物，其他什么都不能带。
冯老先生还好，家中的书本都和医学相关，没有惨遭丢弃。
但连亦良和徐知序就没那么幸运了，家里书籍全被丢了，被他们小心翼翼呵护保存的书籍，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堆不值钱的垃圾。
唯一的用处，大概是找不到纸的话，可以用这个代替纸擦屁股。
还要嫌太硬硌屁股。
连亦良和徐知序立马扑到桌前，拿起书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动作轻柔地抚摸。
“好、好好。”
连亦良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指尖颤抖，眼眶都红了。
他下放劳改之前是个大学教授，平生最喜欢的便是书。
徐知序家也算作书香门第，三人中他最年轻，同时背景也最大，本来在市委工作，却被人陷害，家里人都受到了影响自顾不暇，抽不开身捞他。
只能稍稍运作一番，把他送到稍微好点的地方劳改。
“小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