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瞬间浮上了一层绯红色,反而多了几分气色,不像之前毫无血色。
黎酒酒的心口,也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整个人都是兵荒马乱的,手足无措。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了?”
顾秦深就这么盯着怀里已经在害羞的女人,嘴角,慢慢浮现了一个弧度。
“你刚刚好像做噩梦了。所以,我进来看看。”
男人嗓音近乎暧昧,他修长宛如艺术品的指尖,轻轻拂过黎酒酒的眼角。
这个动作很缓慢,仿佛电影里的慢镜头,撩欲到了极致。
黎酒酒仿佛像是触电了一般,连耳根子都是烫的。
黎酒酒想推开他,鼻尖却只能被迫吐纳着,属于他周身的气息。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宛如大提琴音,十分性感:“怎么还哭了?”
听到这近句近乎关心的话,黎酒酒的鼻尖还有点酸。
“我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
顾秦深稍微起了身,深色的眼眸,扫过她依旧有些苍白的脸。
“奶奶去摘菜了,让我进来看看你。”
黎酒酒点了点头,眼底总算有了暖意:“好久没吃奶奶炒的菜了。”
她穿上床下的拖鞋,打算下床。
但一阵晕眩袭来,她一个崴脚摔下去,身体无力地从床上滑了下去。
下一秒,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捞进了怀里。
他的眼神,侵略性十足。
黎酒酒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红唇微张,双手无意识地抵在男人胸膛上。
独属于她的风情,就这么落入男人眼底。
她撩人,而不知。
男人的腹肌结实有弹性,滚烫的气息就像炙人的火苗,就这么沿着黎酒酒的指尖,一点点地蔓延到了她的肌肤上,她的心脏再次砰砰跳了起来。
顾秦深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黎酒酒挣扎了一下,她向来嘴硬,哪怕身体不大舒服,也不会麻烦别人。
“我没事。”
但顾秦深却一个打横,就这么把她抱了起来,不容她反抗。
顾秦深一米八八,个子本就高。
黎酒酒窝在他怀里,显得十分娇小。
“你都差点摔了,怎么可能没事?我还是抱你出去吧。你应该是睡久了,一时间腿软没有反应过来,才会差点摔跤。茶几上有几样甜点,你先吃几块垫垫肚子,过不了多久,就要开饭了。”
他的霸道,再次让黎酒酒心尖再次狠狠一颤,没有再反抗。
“嗯。”
顾秦深将她抱在了沙发上,奶奶已经拎着菜回来了,篓子里还装了个绿皮西瓜,黎酒酒最喜欢吃西瓜。
她看到脸上有红晕的黎酒酒,像是明白了什么,心里也有点高兴。
奶奶切好了西瓜,端在茶几上:“我去做饭,你们先坐一会儿。”
说完,小老太太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顾秦深说:“你奶奶很爱你。”
“嗯。”黎酒酒冷淡的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因为我,我妈和我奶奶闹矛盾。我妈觉得我奶奶偏心我,帮着欺负黎敏。她心里一直很恨我奶奶,已经老死不相往来。我爸和哥哥,也因为妈妈和奶奶离心了。”
“要不是因为我,奶奶会过得很好。所以我发过誓,一定不会让奶奶再为我操心,我要让她做最幸福的小老太太。”
顾秦深:“奶奶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女,就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黎酒酒眼里浮现的泪,又被逼了回去。
她未施粉黛的脸,素净的脸,有种清冷的破碎感。
“奶奶对我说,这都是命。我知道,是奶奶不想我愧疚。”
黎酒酒又喃喃道:“命?我以前从来不相信。”
“我妈有哮喘,可她粗心大意,经常药用完了都没有察觉。有一次大半夜哮喘发作了,我妈包里带的药刚好用完了,黎敏只知道坐在床上哭,我爸和我哥也都没接电话。”
“凌晨三点,我们还在一家离市区十公里远的农家乐,找不到一个人帮忙。我跑了五公里的山路,才叫到出租车去药房给她买了药。”
“我也很想听到妈妈夸我一句,说我的酒酒好棒啊。但我妈却说,敏儿天生娇贵,身体也不大好,酒酒要懂事点,下次记得要先安慰妹妹,别再让妹妹哭得那么伤心。”
黎酒酒说完,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我和黎敏是异卵双胞胎,但我先黎敏出生一天,我是姐姐。我爸说,我要照顾好妹妹,可我也就比黎敏大一天,我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姑娘。一出生我就待在乡下,只有奶奶一个人照顾我,这十六年来,我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以为我回去了,就能得到父母和哥哥的爱,可结果呢?”
奶奶说,这是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大哥工作很忙,经常忙得连早饭都忘了吃,把胃都给熬坏了。他是有钱,但在外面叫外卖,也不如家里人做得贴心。”
“每天晚上,我都会提前准备好食材,第二天一大早给他煮养胃粥。那个粥真难把控火候啊,我怕味道不好,他不愿意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