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凝看着手上那份密封文档,她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滑落,那无声的悲伤仿佛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她的心底,那种沉重的痛楚似乎让她无法站立。
沈淮之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丝力量,却感受到她手指的冰凉,那份寒意直达他的心扉,他开口:“先让陈延送你回家,我去参加顾老太太的葬礼。”
她立即开口:“让陈延送一套黑色套裙,我和你一起去。”
沈淮之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好。”
陈延刚想阻拦:“沈总,现在夫人要是去顾老太太葬礼,恐怕会闹出事情来,那顾家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沈淮之眼神极具压迫感:“有我在,没人能动她。”
陈延只能应答:“是。”
顾老太太的离去让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那种失去感让她心如刀绞。
顾家老宅内,汇集了各界商业名流前来悼念,顾老太太为人正直年轻时帮了不少中小型企业,口碑非常好,况且顾家作为s市第二大型企业地位和权势自是不用说。
“沈氏夫妇前来悼念逝者。”
林茵茵一副得意看好戏的样子,装作为顾老太太打抱不平的样子,看向顾寻之:“寻之哥哥,我没想到晚凝姐姐害死了奶奶,她今天竟敢出现在这里。”
沈淮之和江晚凝的到来,着实使众人震惊,众人以为发生这等事情正常人应该避嫌差不多,看来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顾寻之咬了咬牙,一想到以前奶奶对林意浓那么好,她竟然最后害死了奶奶,怒火攻心上头,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转身看着江晚凝。
“我不管你到底是江晚凝还是林意浓,我们顾家不欢迎你,你这个杀人凶手,奶奶看见你是不会安息的,你给我滚出去!”
江晚凝接过陈姨准备的只有逝者最亲近的人才能戴的白色芍药花,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接过来,这也是顾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花,连林茵茵都无资格戴的花,此时正戴在江晚凝头上。
林茵茵此时看得牙痒痒,这老东西死了都得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这朵白色的芍药花代表了顾老太太是否认可她是顾家的人,挑拨离间道:“寻之哥哥,我知道奶奶不喜欢我,可这芍药花历来只能顾家女主人戴,她凭什么?”
顾寻之看着她忍不住叫嚣道:“江晚凝你疯了?这是你能戴的东西吗?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江晚凝一身简单低调的黑色套裙,非常大方得体,她踩着黑色高跟鞋,无视顾寻之的话,一步一步走上灵牌前,点香认真的祭拜着顾老太太,她跪在蒲团上认真磕过三个头。
随即起身冷眼看着顾寻之:“是奶奶让我戴的,律师那里有遗嘱。”
顾寻之显然不信,奶奶怎么可能叫杀人凶手戴象征顾氏的子孙的芍药花呢?
“我怎么不知道奶奶的遗嘱里还有这条?江晚凝,你最好是没有说谎,要是遗嘱里没有这条你就现在和我滚出去!”
叫来顾氏律师,律师将顾老太太私人遗嘱其中一条当着大家的面朗读:“如若我死后,请让江晚凝头戴象征顾氏子孙的白芍药花。”
林茵茵气得心里不断的咒骂:“不要脸的小贱人!这相当于当众打自己的脸!”
顾寻之看着这则遗嘱不住的摇头,他就搞不懂奶奶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女人。
江晚凝紧接着盯着林茵茵,冷声:“今日奶奶葬礼,你再口不择言,别逼我当着大家的面扇你!”
林茵茵被江晚凝盯得顿时毛骨悚然,却还是定下心神,自己安排的这一切既天衣无缝又让顾老太太来不及应对,江晚凝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不要自己吓自己。
此时顾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顾泽身着黑色西装,周身阴郁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发寒。
顾寻之嘲讽道:“什么小杂种都能顾家的大门了?还不快滚!”
顾泽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说道:“大哥,你说话别那么难听嘛!我也是想看看奶奶,奶奶去世我心里也很难受。”
顾寻之只要想到当时顾泽母亲那个小三是怎么勾引自己父亲还害死了自己母亲就忍不住青筋暴起,他毫不留情的拆穿眼前人。
“少在那里假惺惺地装了,你这个不要脸的杂种,还敢跑来奶奶面前膈应她!顾氏承认你了吗?就敢跑到这里来认亲?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从没有什么所谓的弟弟,你是不想要另一条腿了?还不快滚!”
顾寻之将茶盏砸在顾泽的面前。
“啪!”
顾泽眼底的恨意更加浓郁,自己的左腿就是被顾寻之派人打断的,因为被赶出顾氏大门,没有钱也没有亲人,所以只能忍着,直到他疼得晕倒在大街上,后面被福利院的人接走,接受救治后却因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左腿终生残疾。
他一直在儿童福利院里忍辱负重的生活,就是为了有机会能够报复顾寻之,凭什么他要毁了自己本该幸福的人生!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敢奢望什么,只想尽尽孝而已,既然大哥不欢迎我,那我就先走了。”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看着背影有一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