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松亭是想问柏漫漫是不是知道他以前做过的事情。
柏漫漫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毕竟这也算是一桩秘辛，梁家如今发展势头正好，谁知道梁家家主的独子竟然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呢？
“我大概知道了。”
她实话实说，余松亭也没有再问。
“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知道余总想把我保下来也不容易，既然我跟公司的适配度已经没有那么高了，也的确应该把机会让给更多的人，更何况我现在自己身边也有许多事。”
余松亭听出了她的无奈。
“怎么了？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吗？”
“算是吧。”
余松亭认真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找好下家了吗？”
这话轻飘飘的，仿佛只是无意间问起离职员工接下来的打算而已。
柏漫漫不相瞒，也瞒不住：“顾氏。”
她能感受到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余松亭态度的强硬：“你还记得你进公司之前跟公司签了保密协议的吧？”
“我记得，但是顾氏并不涉及加工工业，只是作为经销商而已，并没有业务的重合。”
她顿了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好像意味着她很想去顾氏似的。
“当然，我只是在考虑。”
而余松亭已经完全没有耐心跟她打这通电话了。
“是不是顾氏那边给了你什么好处？虽然我让你做的是闲职，但只要你好好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待着，再过几年未必然不能翻身。”
听到他的话，柏漫漫忍不住笑了。
果然，在感情上淡漠的人，在其他事情的处理上也显得那样无情。
“余总，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人生有几个十年呢？我也明白之前那些失误对公司的名誉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我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应该负一定的责任，但是您让我去采购组真的只是因为那件事吗？”
“不然呢？你知不知道我跟公司的其他高层讨论了多久，才把你保下来的？”
如果柏漫漫刚进公司的时候，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对余松亭感激涕零，但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可以糊弄的职场新人了。
“可是按照您的性格，既然保下来了，就一定会委以重任，因为这样才能向公司的高层证明您的决定是正确的，那么您对我可没有这样的宽容。”
这一次余松亭不说话了。
“你告诉我你过去的时候，是希望我可以帮你，可同时你也忌惮着我，你害怕你过去做的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情暴露，所以想将我边缘化，只要给我一个职位，足够多的钱就行了，但是您忽略了一点，我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余松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就要去顾氏？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顾氏最新的一把手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会和当初的我一样重视你？”
柏漫漫想到自己和顾薄斯签的协议，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进顾氏。”
余松亭闻言冷笑了一声：“既然你去意已决，那我就祝你前程似锦，但是你答应过我的，恒宇的事情你会帮忙。”
“你放心吧，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她刚挂了电话，顾薄斯就推开门进来了。
他眉眼间挂着些许的疲惫。
下午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门了，肯定是公司的哪个项目又出问题了。
顾薄斯抬眸，递给她一个u盘。
“这里面是公司最近正在推进，和一些准备推进的项目，这两天你先不用跟我一起去公司，带着孩子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多看看公司的资料，下周一，我希望能看到一个业务能力标准的柏助理。”
柏漫漫抿了抿唇：“你放心，我会的。”
不管她跟顾薄斯之间有什么恩怨，既然她选择进顾氏就一定会做好自己的工作。
顾薄斯微微点头，然后开始解外套的纽扣。
即使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幕真的发生的时候，柏漫漫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握住u盘的手被汗水浸湿了。
“葡萄刚刚来这里第一天，肯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我今天晚上跟他一起睡。”
她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紧张，但放在身旁紧紧握着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见他不说话，她拿了放在桌上的笔电闷头往外面走。
顾薄斯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想走？”
“葡萄……”
她一边要抱着自己吃饭的工具，一边还要空出手来推拒顾薄斯过于亲近的动作，她才说了两个字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惊恐。
“那孩子看着也五六岁了，跟宋羽墨一样大，女孩子也就算了，男孩子害怕妈妈陪着睡，也不害臊。”
其实葡萄从三岁开始就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了，但是柏漫漫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她跟顾薄斯同住一个房间会发生什么。
哪怕两个人孩子都有了，但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就连亲吻也是在顾薄斯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