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千禾悄悄地一步步靠近大门。
他的右手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木棍,左手缓慢地打开这间废弃屋子的大门。
微弱火光的映照下,他见到一名男子躺倒在地,身上还流着血。
显然是刚刚被杀死,看身形应该是抢他钱袋的那名男子。
而尸体的旁边则静静伫立着一名身段纤细的女子。
看她喘息的模样,手中握着的匕首,还有脸上的些许灰土,刚才应该就是她杀了地上的男人。
犹千禾打量张清月的同时,张清月察觉到了对方。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最后那一下爆炸,已经把她脸上的面具给毁掉了,露出她原本的面貌。
精巧的小鼻,眉头微微蹙起,眼睛很大,很有灵气,还有嘴角旁的两个梨涡,给人一种很活泼开朗的感觉。
张清月捂着脸,凶巴巴地喝道:“看什么看,臭淫贼。”
犹千禾愣在原地,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来不及思考便见女子的身子飘忽起来,大有摔倒之势。
他赶忙小跑上去,扶住女子下坠的身子,并回以关切:“姑娘,你怎么了?”
可此时的张清月整个人无比虚弱,完全无法支撑身子,在感受到犹千禾的搀扶,直接倒了下去,准确无误地跌入犹千禾的怀中。
犹千禾顿时就感受到一股柔软,心中感叹起来:“这女子的身子就像没有骨头一般柔软、轻盈。”
接着,一股淡淡的独特的花香气息就冲进他的鼻腔里。
犹千禾嗅了一下,突然觉得这股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似乎在哪里见过,他有些记不清了。
张清月满脸嫌弃地瞅了一眼扶着她的犹千禾。
无奈浑身乏力,欲要站起身子脱离开来,却因脚步虚浮,又跌回了犹千禾的怀里。
最终只能妥协,将希望寄予在这个扶着她的男人身上了。
她无力地吐出两字:“张府。”便再无他言。
“张府?”犹千禾刚想开口询问些什么,可女子已经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没办法了,只能先去张府了。”犹千禾看着霎时消失的火光,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
当前的要事是将这名受伤的女子送到张府。
他摸黑将女子慢慢抱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向着木屋外走去。
刚走出破旧小屋的一瞬,拐角处,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与犹千禾撞在了一起,撞得抱着张清月的犹千禾跌倒在地。
一盏鱼形花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照在了犹千禾的身上。
来人这才看清与她撞在一起的人是谁。
“少爷你没事吧?”秋水摘下兔子面具,扶起了摔倒的犹千禾。
犹千禾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在秋水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无意间却是扫到了,秋水手上的兔子面具,这才察觉到了不对,
“秋水,你花灯会期间戴着的一直是兔子面具?”
秋水点了点小脑袋,气鼓鼓地撅着嘴,
“对啊,我就回身换了个面具的功夫,少爷你人就没了,还说陪着我逛灯会的,结果自己跑去跟李姑娘约会去了。”
此时,戴着白羽面具的李慕言这才赶到,她摘下面具,急忙解释道:
“我想犹公子是误会了,把人认成了秋水姑娘。
我想跟公子开口,但犹公子抓着我就跑,中途有好几次我想开口,但又怕犹公子失望,本打算在公子猜完灯谜后,告知公子,没想发生了意外。”
她的眼神有些逃避,不敢去看犹千禾,神情有着一丝向往,又带着淡淡的落寞之色,“对不起,犹公子。”
对比李慕言的惭愧,秋水则是毫不留情,生气地说道:“少爷你就装傻吧,我跟李姑娘的衣服都不一样,就换了个面具,你都能认错,我看少爷你就是故意,不想带我玩。”
这下,犹千禾算是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一开始秋水就跟丢了,后面他找到的那个白羽面具的是李慕言。
也难怪平日性子活跃,一向话多的秋水,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只能怪当时的犹千禾太过于沉浸其中,灯会让他有种家的感觉,热闹喧嚣,人来人往,以至于许多东西都没有过多的留意,不仅仅是李慕言的着装,包括后来的窃贼。
“对了,窃贼。”想到此处,犹千禾立即反应了过来,那个帮他追赶窃贼的女子还受了伤,刚刚被他抱着,也摔到了地上。
他招呼起两女帮忙起来,“秋水,李姑娘帮帮忙,把她放到我的背上。”
闻声,两女这才瞧见犹千禾身后的地上,正躺着一容貌绝佳,丝毫不输李慕言的女子。
“少爷,这”
不等秋水多说,犹千禾便打断道:“张府的人,来不及解释,边走边说,先把她挪到我背上来。”
两女也是帮起忙来,将张清月抱到了犹千禾的背上,提着灯一路陪同向着张府的方向前进。
半路上,听闻了犹千禾的解释,李慕言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一旁认真倾听的秋水,却是脑回路清奇地问道:“少爷,很缺钱吗?老爷连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