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要潜到这个水里去?”
小弥说:“我觉得我之前应该就是被关在水底下,你看这里,根本没有别的出处。”
“那就试试看吧,但是你这些东西最多能撑个十几分钟。”安夜夜潜过,所以知道氧气瓶里的氧气够用多久。
小弥说:“下面肯定有能呼吸的地方。”
“地下城?”白楠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我之前是被关在干燥的地方,而且就在这个水底下。不管了,先去试了再说。”小弥说。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了,再不快点就真的要抓瞎下水了。
小弥抽出一把机械式军刀,对准了白楠的腰间肉说:“给我转过去,我换衣服少看。”
白楠嘲了一声,“看你?你身上有哪二两肉我爱看?前不凸后不翘,还是说……你有哪些部位发展起来了不让人看的?”
小弥抬腿就是一脚,踹向白楠的肋骨处。
白楠猝不及防挨了一招,跌到沙地上。
他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转过身去:“别让我抓到机会。”
安夜和小弥各自换了潜水衣,原先的衣物只能丢在一边了,不可能穿着下水。沾了水的衣服重千斤,如果带入水中,不但碍手碍脚,还可能会产生其他的危险。
安夜后退着,踩着脚蹼,将手里的潜水灯打开。
她慢慢潜入浑浊的海内,如同小弥所嘱咐的那样,沿着光滑的岸壁慢慢下潜,直到深处。
夜色已深,除却月光的亮度以及她手里的潜水灯,底下几乎是漆黑一片。
安夜捏住鼻子,用嘴吸呼吸管里的氧气,然后再闭住口鼻出气,为了将耳孔中的压力释放,否则水越深,水压越大,将耳膜压迫地越疼。
水底世界异常浑浊,像是一层黑浓的墨汁铺就大地,隐隐的,有光亮从中穿过,惶惶然逃窜。
安夜什么都听不到,就连胸口就像是被两面巨石紧紧压制,拥挤在胸腔的空隙之内,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从夹缝里汲取出一点空气,再缓缓将废物排出去。就连她心脏的搏动都变得非常困难,被人闷了一拳头般的疼痛,隐隐的,难以忍耐。
她已经好久没有尝试过潜水运动了,只是之前就算玩过都有教练陪伴,不像现在,人手不足,行动仓促。在水下,一急就可能出事,死在下面也不是不可能。
安夜不去想了,她攀着岩壁,一点一点往下。
岩壁有许多尖锐的石头,与藤壶黏在一起,用潜水灯一照,白花花,亮的出奇。安夜专门抓有藤壶的部位,因为藤壶的吸附力极其强悍,不会脱离石体,很多沉船底下会攀上这些玩意儿,千百年都洗刷不去。
只是她得小心一点,不能被刮伤出血。在水底出血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何况是像这样沉寂了千万年的湖川,谁都不知底下究竟有些什么。
安夜摸索了好久,就是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什么山洞类型的入口,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然而气瓶内的氧气面临告罄,她必须做出决断,是放弃往上游,还是继续下潜,在消耗完最后一点氧气之前竭尽所能寻找入口。
安夜就这一次机会,再也不可能有其他资源的补给了,也就是说,如果她做好决定上去,那么就可能再也找不到那个入口了。
那么,也就是无法拯救白行。
不行,她得再撑撑。
小弥已经受不住了,她给安夜做着上浮的手势,动作因为在水下而变得迟缓,挥动的期间还扬起无数小型气泡,晃花人眼。
安夜不肯,她再往下摸了几步,朝更深处潜行而去。
就在此时,她突然摸到了什么空隙,狭窄的小道,能允许一人穿行。
只是看样子,她挤进去也没用,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没水,她的气瓶不足以让她平安抵达有空气的地方,也可能会丧命在半道上。
要拼一拼还是?
安夜做不出决定,只是她不可能再回去一次了。上一次乘坐火车过来,一路的险阻还是别人帮忙度过的,如果再来一次,她可能会死在半道上。
更何况,她等得了,白行等得了吗?
不行,她得进去!
小弥挥挥手,拖着她往上游。
安夜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这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浮上去。
距离那段缝隙越来越远了,安夜只能遵从他们两个的决定,缓缓朝上,游去,露出水面。
小弥松开呼吸管,她大口大口喘气,对安夜说:“别干傻事好不好?”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安夜沮丧。
“你死了怎么办?”小弥不能理解,她摇了摇气瓶,看着指标表,发现里头果真空了,只能无奈爬上岸。
就在此时,有火车的呼啸声传来。
小弥打了个手势,匍匐在水面,压低身子,说:“有了,第二次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安夜没来得及问,就被小弥拉到水里。
临到下水时,她问:“你能憋多久的气?”
“一分多钟应该不是问题。”安夜说。
白楠:“你倒是不问我能憋多久。”
小弥白了他一眼,说:“待会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