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细丝,轻轻穿透窗棂,洒在古朴的矮桌上,与之相伴的是茶杯中袅袅升起的茶香,织就一幅只应天上有的人间画卷。这样的景致,方能与座中两位将军的身份相得益彰。
自华北派遣军而来的宫野参谋长,其温文尔雅的气质,更像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学者,而非驰骋沙场的将领。他轻抬茶碗,以鼻尖轻嗅那缭绕的香气,随后浅尝一口,细细品味,“此茶,鲜爽回甘,香气馥郁,直入心脾,想必是华夏大地的龙井佳茗。”
“正是,此乃上品的明前龙井,由华南战区的一位旧友相赠。”莜冢义男司令官淡然回应,手中茶碗轻轻摇晃,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宫野君若喜爱,我自当命人打包一份予你。”
在这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为了片刻的口腹之欲,竟不惜跨越千山万水,以飞机空运如此珍茗,无疑是奢侈至极。尤其对于资源紧缺的日军而言,将稀缺的燃油用于此等享乐,更是奢侈中的奢侈。
然而,对于统率十万雄师的莜冢义男而言,这份奢侈又算得了什么?他的话语中虽无波澜,却暗含机锋,宫野参谋长心领神会。这位司令官是在提醒他,自己在军界摸爬滚打多年,昔日的袍泽多有高升,华北司令部内,能为他说项之人不在少数。因此,在即将呈交的报告中,用词需谨慎斟酌。
宫野参谋长苦笑,内心实则不愿接手这份得罪军中前辈的棘手差事。但时运不济,偏偏让他撞上了这档子事。
一场三万人大规模的扫荡行动,本是志在必得,扬言要一举摧毁八路军的根据地,给予其重创。然而,世事无常,那牛皮吹得有多响亮,最终的反转就有多讽刺。两个步兵联队,人数占优,却未能啃下八路两个团的硬骨头,以众凌寡,竟未能取胜。
这在日本皇军的历史上,实属罕见。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一个旅团几乎被全歼,四千余人的伤亡,堪称第一军开战以来的最大耻辱。 在华为的天地里,一场尴尬的风暴席卷而来,总部怒不可遏的责备如寒风刺骨。此时,宫野参谋长肩负重责,踏上了探寻真相的征途,耗时两月的深入调研,他深知,若呈上的报告平淡无奇,如何面对那沉甸甸的信任与期待?
莜冢义男,这位智勇双全的中将司令官,他的仕途不仅铺满了战场的硝烟,更交织着人际交往的细腻经纬。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宫野参谋长的微妙困境,随即向一旁的山本一木发出了指令:
“山本君,我曾赋予你一月之期,探究八路军的动向,而今,我慷慨地给予了双倍时间。现在,当着宫野参谋长的面,愿闻你的调查结果。”
“哈依!”山本一木挺身敬礼,声音坚定。
事实上,昨晚的月光下,他已向莜冢司令官详尽汇报了调查精髓。今日,这一场景,更像是司令官为他铺设的一场荣耀展示。
“将军,关于那次扫荡行动的挫败,其根源已浮出水面——八路军武器装备的飞跃式升级,已稳稳超越了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山本一木的话语,得到了宫野参谋长赞许的点头,他们调查小组的结论,与前线部队的反馈不谋而合。
试想,手持三八大盖的皇军勇士,与装备冲锋枪的八路军交锋,无疑是场力量的悬殊较量。
然而,这样的结论,既无法满足宫野参谋长的期待,也无法赢得多田骏司令官的认可。山本一木深知这一点,于是继续说道:“通过情报网络的精心布局,我们已成功获取了八路军正在列装的两种新型武器。”
“嗯?”宫野参谋长眉头一挑,声音中透露出惊喜:“它们何在?能否让我亲眼目睹?”
“当然,将军请随我来。”
三人步上城楼,俯瞰下方那片被划为军事禁区的地带,新近组建的山本特战队,此刻化身为武器的展示者。
“砰砰,砰砰……”
靶场上的瓦罐,在精准的射击下瞬间粉身碎骨,如同命运的宣判。 当宫野参谋长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惊异之时,山本一木以一种恰到火候的口吻介绍开来:“这把枪,被誉为AK-47突击步枪,它以7.62毫米的步枪弹为食粮,弹仓满载三十发子弹,无论是单点还是连发,皆游刃有余。它的后坐力虽略显狂野,但有效射程却慷慨地延伸至四百米,远超常规冲锋枪的两百米极限。有趣的是,我们麾下的士兵常以‘八路之冲锋枪’来戏称它。”
山本轻扬手臂,向下一挥,一名士兵便如猿猴般攀上绳索,倏忽间将枪递至他手中。宫野参谋长望着这番非比寻常的士兵装扮,心中暗自嘀咕,若是在往常,他定要细细盘问几番,但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八路军新近大规模装备的神秘突击步枪所吸引。
接过山本递来的“冲锋枪”,宫野参谋长细细审视着弹夹,一番拆装之后,他将枪口对准城楼下的瓦罐,逐一尝试了单发与连射模式。首先袭来的是物理上的冲击——那后坐力通过枪托直击肩膀,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让他对这把枪的后坐力有了直观而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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