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不要提本身就处于理亏状态了。
男人问她“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献给倒吊少女的钢琴奏鸣曲。”
绪方梨枝说的很迅速,然后又想起现在两个人的状况,忍不住哦…了一声。
他笑了,说“我可不是少女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绪方梨枝开始仔细的端详青年的面孔。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就算是在现在这种姿势,还背着阳光也依旧能够看出来的那种漂亮。
如果说自己是随便拼凑起来的劣质工艺品的话,那么面前的男人应该从出生前开始,在基因层面就被他的父母精心锻造过了,所以才会生出这样子的小孩。
和自己这种流淌着劣等血脉劣等基因的人完全不同。
绪方梨枝心里面这么想,嘴上说着一句“你漂亮的和女孩子没有什么差别。”让男人“嗯…”了一声。
之前应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
他身上穿着的西服很高档,也许之前一直都是处于被奉承的地位吧。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跳楼,那就说明他被世界逼到墙角了。
和绪方梨枝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人生的失败者。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眼神的意义,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又说“说说你的事情吧。”
他的话语是命令口吻,但是并不居高临下惹人讨厌,反而像是习惯用法。
这人也许跟别人说话只会这么一种说话方法,也有可能他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逼到众叛亲离,只能跳楼。
绪方梨枝心里面想,暗自把男人定位成了一个【因为经营不善而破产,所以只好跳楼寻求解脱的上市公司老板】,然后简单回忆起了自己的事情,说了过去。
曲子能够弹二十多分钟,她能够想到的事,其实也就是从学姐死后开始的。
着重讲今天的事情,也就是她为什么现在要弹这首曲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了。
男人听完了这么一些话,哦了一声。
这种时候一般人应该会说‘你也挺不容易的’,但是他说的是“原来是你啊。”
绪方梨枝有点在意。
她的手上很迅速的完成了一个过渡段,继续看着他。
她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找不到有关男人的记忆。
她说“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很有名。”
“能够弹这么高难度的曲子,很年轻,而且长得很漂亮。”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绪方梨枝忍不住有点脸红,不过青年没着重强调,继续说“那应该也就只能是你了吧,绪方梨枝,天才钢琴家——你的曲子很有名哦。”
“大街小巷都在播放。”
绪方梨枝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的表情有点怔怔的,手上依旧半点不慢。
她问他“…是哪一首曲子?”
绪方梨枝不记得自己有把什么曲子发表在外面过。
男人的嘴里面吐出了一个普通日本人都听不懂的外文单词,单词在绪方梨枝的脑海中迅速的转换了一遍。
在转换的时候,男人又说出了那首歌的日文名字——黄昏。
绪方梨枝的表情瞬间空白。
然后她把头又转过去,面对着钢琴继续弹奏。
此时曲谱已经进展到2/3。接下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超过十分钟了,但是绪方梨枝有意放慢了速度,这让青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绪方梨枝静静的看着随着她的指尖动作不断下陷的琴键,然后问他“你是谁?”
这是之前男人抛给过她的问题,现在又被她再次问了回去。
男人在窗外对她说“怎么了吗?”
绪方梨枝不答话,非常缓慢的继续弹奏,音符流泻出来的速度比之前放慢了很多,似乎有意的在延长这停止的,不算时间的时间。
男人在外面突然笑了起来。
大概之前已经有了寻死的念头,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于是就非常轻松的说“其实我是来自异世界的啦。”
“起码是来自和你截然不同的世界。”
通常来说不会有人相信这句话,他自己说出来的态度又很散漫,换个估计会觉得是开玩笑或者是搪塞吧。
但是绪方梨枝点了点头,很普通的接受了。
“我想也是。”
“嗯…你这么想有什么依据吗?”男人继续发问,“答案正确,但是莫非是猜的?毕竟怎么看你也不是特别聪明的类型。”
之前他还夸她漂亮的。
但是现在这么一句话让成功的拉低了绪方梨枝对他的好感度。
泄愤一样,接下来敲击琴键的几个音非常重。
通常来说她对音乐不会是这种态度,不过现在的音乐并不是音乐,只是能够让时间停止下去的编织魔法阵的道具而已。
她说“因为你说了黄昏这首曲子…你说大街小巷都在放。”
“嗯,起码在我那里是这样子的。”
“每到了下午五点,横滨所有的街道都会放这首曲子。”
“横滨…”
绪方梨枝想,她没有去过那个地方,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