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直都打开窗户…
她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也许她的心理障碍可能不仅仅是弹不了钢琴和没有办法面对人群。
五条悟看着她,绪方梨枝摇摇头表示没什么的,但是她的表情却好像是电梯里面站着一个只有她才看得见的怪物一样,又往五条悟的身后躲了躲。
她平常并没有这么亲近他的。
隔着一层T恤,五条悟感觉到绪方梨枝的额头在他的后背静静的贴着。
她害怕得几乎有点滑稽,五条悟怎么样都笑不出来。
他最后几乎是半抱着把她放到了电梯里面。酒店的楼很高,电梯从最顶层到第一层下去要花不少的时间。
普通的单纯为了赶时间的电梯还好,但是总统套房到一楼的电梯一旦开始运行就暗下去,开始播放音乐,上方不断亮起宛如星空一般的光点,运行的时间更加放慢。
五条悟细细的数了,三分四十七秒。
而在他从一数到这么多秒的过程中,绪方梨枝就在他的旁边站着。
她刚刚进电梯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电梯一旦开始运行,门合上,那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她盯着面前电梯门的黑色缝隙看,死死的盯着。
电梯中播放着不知名的钢琴乐,五条悟不清楚它的名字,如果说是绪方梨枝的话应该会认得出来。
但是现在五条悟能够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即便伴随着钢琴曲,绪方梨枝也在旁边不断的发出一直压不下去的沉重呼吸声。
和轻微的啜泣。
一开始啜泣声很小,电梯运行到第二分钟的时候她好像真的哭了,握着他的手 松开,转而去擦自己脸上的眼泪。
最后大门将要打开的时候,绪方梨枝在旁边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表现的比第一次上来的时候还糟糕。
是因为那时候她们根本不熟,绪方梨枝有意的在他面前克制自己吗?
五条悟努力不去想这些,他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所以才让绪方梨枝变得脆弱了。
电梯终于在两个人面前打开,前方是一整个白色的世界。
大厅里面人来人往,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酒店的大厅永远都是闪闪发亮的。地板被擦得光滑,踩在上面的时候能够看到大理石的纹路。
绪方梨枝在他的旁边,把脸埋在他的背后,五条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弄湿了他衣服的布料,和妹妹把脸转来转去的拿他的衣服去擦眼泪的动作。
他有点担心的把她先带出电梯,然后转过身来去看。
他的手放在绪方梨枝的肩膀上面,而绪方梨枝也因此抬起头来看他。
他看见她依旧在流泪的眼睛,和她仿佛因为寒冷而打颤的牙齿。
五条悟把一根手指放进她的嘴里面,制止她的牙齿相互摩擦的行为。
妹妹的嘴唇在之前三分钟多的旅途里面被咬破了,现在他的手放进去也能够感觉到口腔里面有不少破损的地方。
五条悟小心翼翼的不去触摸那些地方而记住位置,等下回去之后要挨个上药。
绪方梨枝的身体比普通人虚弱很多,她的病症虽然是呼吸道疾病,但似乎对免疫系统也有相应的影响,小伤口如果放着不管,很有可能会造成感染。
他这么做的时候,绪方梨枝依旧很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他,她的视线没什么焦点,要过上好几十秒才能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密闭的箱子一样的电梯里面了。
反应过来后,终于放下心,她的泪水一瞬间反而流得更凶了。
妹妹自己也感觉到难为情,她用手轻轻地推着五条悟的手臂,把他的手指从她的嘴里面给放出去,然后低下头来默不作声的去擦眼睛。
越擦越多,泪水滴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大堂中大多是穿着西装的商业精英,每一个经过的人都诧异的转过头来看。
绪方梨枝哭的默不作声,但是裹在白大褂里面的身体抖得很厉害,五条悟用手去抱住她的时候,觉得她像是一个发烧了的小动物。
妹妹被他抱住之后又沉默了一会,最后才说“我没有事情的。”
她的声音比起之前要低一点,但是似乎真的已经决心去面对了。
五条悟这时候确信绪方梨枝可能真的有幽闭恐惧症。
绪方梨枝现在处于大厅这个开阔空间,心情算是变好了一点,但是等到她发现周围为数众多的人,而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朝她看一眼,有的人甚至久久的看着她而不转移视线之后,她就又变得僵硬了。
她这时候倒是没有牙齿再继续打战,只是抓住五条悟的手变得更用力了一点,把自己的身体往五条悟的后面躲。
五条悟比她要高大很多,相差两岁的少年少女之间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体格差距,这点五条悟也稍微有些不解。
绪方梨枝的额头在后面贴到他背的位置,他能够感觉到她有些急促的,好像还带着湿意的呼吸。
“你没事吗?”
“我无所谓。”绪方梨枝说。“接下来是要出去对吧?”
她越说声音反而就越弱,因为在酒店大堂里面暂且不论,这里可是东京最热闹的市中心,与其说外面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