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左不过死个无关紧要的人,大将军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惩罚本校尉的。”莫启明桃花眼弯了弯,丝毫不受她激将法。
“那人可不是无关紧要,他是……”
姜岁岁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立时又闭上了,向远还在,这里又是家属院,有些话她不能明说。
“他是什么?”莫启明目光轻佻,自上而下地打量她,视线在她面上的刺字停留了一瞬。
姜岁岁磨了磨牙,她倒是忘了,莫启明生于上京,长于上京,见识和气度不同于常人,不是她三言两语能挑拨得了的。
她刚要另寻他法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莫启明身后响起:“夫君,谁啊?”
是罗兰,她散着头发,娴静温婉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此刻裹紧身上的衣物,慢慢走了出来。
雪地里很亮,只一眼,姜岁岁就清楚地看见罗兰裸露的脖子上一道红色印记,像是吻痕一类。
不止她,旁边的向远也看得一清二楚,后者立刻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通红。
莫启明桃花眼微沉,不着痕迹地挡在罗兰面前,盯着他们二人道:“还不走?”
姜岁岁点点头,算了,还是别打扰人家的洞房花烛夜,她自己想想办法吧。
谁知脚步还没踏出去,罗兰已经看见了她,满面惊喜地越过莫启明,一把抓住她的手。
“岁岁,你可算回来了,刚刚我瞧见祁校尉被带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姜岁岁笑了笑,意有所指的扫了眼莫启明:“没事,罗兰,恭喜,看来你的眼光不错,选了个好夫君。”
从目前的情形看来,至少莫启明对罗兰是在乎的。
在乎就好,在乎他就能在冰州军营护着罗兰,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
罗兰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的。
“他,他就是,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唉,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姜岁岁了然地拍拍她的手:“明白,罗兰,我现在有事,有时间再跟你说,先走了。”
“等等,岁岁。”
罗兰立马叫住她,冬日里寒冷,罗兰穿得单薄,就只是在外面站了这么会,就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靠近姜岁岁,声音压得很低,脸上带着可疑的红云:“岁岁,你不是会医吗,有没有一种药,能让女子避孕的?”
最后三个字,罗兰说得极轻,似乎生怕莫启明听到。
姜岁岁一怔,军中营妓每到夜晚便要供将士取乐,却鲜少有怀胎生子的。
无他,一来不知道是谁的,就算是知道,那些士兵们也绝不会想认一个营妓生下的野种,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是直接溺死在尿桶里。
二来,很多姑娘根本撑不到怀孕,要么被活活打死,要么自尽而亡。
罗兰才刚刚和莫启明圆房,就想着要避孕,其实是个好事。
姜岁岁点点头,轻声道:“有,只不过那些药伤身子,你且等我几日,我准备好了再给你。”
避孕的方子有很多,但是其实最不伤身体的,还是现代的套好用,而且还能预防疾病。
姜岁岁想,其实这东西她完全可以制出来,以后给每家每户都供应上。
罗兰松了口气:“谢谢你,岁岁。”
姜岁岁刚想说不用客气,莫启明突然大步走了过来,长臂一伸,一把将罗兰带进怀里。
“天寒地冻的,说什么说这么久,还不赶紧进去。”
“等等,我话还没有说完……”
“砰”地一声,小院的门再次被带上了。
姜岁岁提脚欲走,向远咬咬牙,蓦地上前拦住她,眼里闪烁着决绝的光。
“姜姑娘,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拼了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把祁校尉给平安带回来,还是我去吧。”
“你去也没什么用,而且你还得好好活着照顾你弟弟。”
姜岁岁低着头思索,祁霁来冰州不过几日,贾贵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开刀,按理说两人从前根本不认识,贾贵没有理由这么针对他,难道说……
她心里瞬间有个大胆的猜测。
“姜姑娘,你不了解贾校尉,他从前嚣张惯了,祁校尉落到他手上,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放心,我不会硬来。”
两人说话间,“吱呀”一声,19号家属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莫启明高大的身体靠在门板上,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问道:“贾贵在哪?”
“什么?”
向远还没反应过来,姜岁岁连忙翻译:“他是问你贾营的住处。”
向远连忙答道:“哦哦,贾校尉住在贾字营的东边营房。”
他要教训祁霁,自然不会在人来人往的家属院里。
“贾字营,”莫启明轻笑,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整个冰州军营现在都属大将军管辖范围内,有什么资格叫贾字营?”
向远解释道:“大将军没来冰州到任前,最高统领乃是贾校尉的亲大伯,贾威将军,当时的贾将军将军营分为四个营,贾字营、叶字营,还有杨、枊二营。”
“杨、柳二位将军后来随着贾将军驰援南州,一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