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脸上,皆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公正廉明的战贯墨,竟将陈玉皎压在那刑床之上,竟然想做那种事!
而陈玉皎,那个一身柔白的女子,躺在那里,纤细的手臂被铁链铐住。
柔白色的衣衫凌乱散开。
她原本风轻云淡的神色间尽是惶恐、害怕、惊慌。
眼角、甚至有一串泪痕滚落至发间。
就……整个人躺在那里,宛若一朵脆弱的被摧残的山茶花。
全场众人看得瞬间瞠目结舌,近乎个个怔住。
“太过分了!战县令,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衣冠禽兽!”
“不……不是……”
战贯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彻底慌了。
他立即松开陈玉皎,大声解释:“是陈玉皎……是陈玉皎设计我……我什么也没对她做!”
可谁会信他的话?
“战县令,你还敢狡辩!刚才我们在外面,已经清清楚楚听到你的话!”
早前,陈玉皎离开时,拍了拍春鹭的手,实则是往春鹭手中塞早已准备好的纸条。
其上写着:“我离开后、1,立即令武卫扮做游侠,前往战寒征所在之地。”
只要说战贯墨在京中受朝政所困之事,他就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
“2,令一武卫入书房,暗中破坏密室之门。”
密室门坏,里面的声音就可以传出来。
“3,婢女们掐准时间,到县衙寻人!无论如何,引所有人至书房!”
所以、春鹭等人来寻人后,一口咬定战贯墨宣召了自家公主太久。
所有人赶来这书房时,就听到密室里传来战贯墨的声音:
“陈玉皎!你比谁都清楚,这些年来所有的计策,哪个不是你给我提点的?
若不是你有那点能力,你以为我真愿意让寒征包容你?留下你?”
那一刻,全场众人都惊了。
“所以!战贯墨这些年的计策,全是陈玉皎所出!”
“这两日全官场都在说战贯墨胸襟宽容,包容陈玉皎。
实则他留下陈玉皎,全是为了陈玉皎的才智!想让她帮忙出谋划策!”
人群中甚至有人在说:
“战家人都说是想弥补陈玉皎,该不会全是为了继续压榨她吧!”
一众议论声起。
战贯墨近乎疯狂崩溃,他双眼都爬满红血丝:
“不!不是这样!全是误会!全是陈玉皎的计策!”
他明白了,一切全是陈玉皎的算计!他着了这个毒妇的道!
“够了!”
战寒征冷冽的嗓音却打断他的话,一身威严在全场弥漫。
之前战贯墨的话,他也亲耳听到。
甚至他与众人找书房的机关时,亲耳听到陈玉皎一声又一声的求救,听到她挣扎时发出的铁链声。
还听见战贯墨那一句又一句威胁的话。
他的父亲,定西王府的人,竟然恶劣到如此地步!
多年来利用陈玉皎出谋划策也就算罢了,此次不成功,竟还想逼迫陈玉皎,强迫一个妇人!
战寒征久经战场的威严,在那一刻尽显凛冽。
“来人!将他押至廷尉府,听候君上发落!”
何伯顿时慌得手抖,连忙上前求饶:“王爷,这等事由廷尉府审理,是要宫刑!老爷是你父亲啊!”
宫刑,就是让一个男人变成太监。
并且此事还牵扯到官场弄虚作假、罔顾伦理、公主身份、以下犯上。
数罪并罚,岂会是区区宫刑可以解决?
可战寒征冷硬的面容间没有丝毫柔和,只冷声命令:
“拖走!”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一股杀伐寒意蔓延。
若不是不能动用私刑,作为定西王、久经战场的战寒征,甚至极有可能亲手将其处死。
战贯墨就那么被拉下去,即便被拖走很远,他还在崩溃发疯地喊:
“寒征!我是被设计的!被骂毒妇设计的!全是她!是她自己!”
“她自己扯坏的衣裳,自己戴的手铐!”
可是,谁会相信他呢?
全场众人只觉得他道貌岸然,死不承认,强词狡辩,更生出厌恶愤懑。
而陈玉皎还躺在那刑床上。
她之所以要战寒征前来,就是知道战寒征秉公处理的性情。
被他亲眼见到,他绝不会包容。
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出手,更没有人会救战贯墨。
战贯墨,难逃一劫。
现在但凡伤害她之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些全是心中所想,表面上,由于毒药的原因,陈玉皎全身虚软无力,似乎十分难受。
手臂还被粗硬的铁链拷着,那单薄的身影更多一抹破碎感。
她还装着眼中露出了恐慌、害怕,惊魂未定,活生生像是一朵白山茶被狂风吹落在地。
“公主……公主……”
春鹭与夏蝉总算挤了进来,哭得声嘶力竭,快速为她拉扯那铁拷。
所有人目光落向陈玉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