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预兆地倾盆落下。
燕凌九伤口疼得要命,可她没有办法,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只能忍着……
她走在漆黑泥泞的道路上,全身溅满泥污,大雨冲刷着破损的伤口,血肉翻卷,鲜血直流。
头发、衣衫还湿透得黏在她身上,狼狈而凄凉。
甘商临那抹高大尊贵的身影从森林里走出来时,看到的正巧就是那一幕。
他长眉微皱:“凌策?”
燕凌九看到他时,单薄漆黑的身影摇摇欲坠,再也撑不住的姿态,虚弱地朝着地面倒去。
甘商临大步走出与凛所撑着的伞下,有力的手臂敏捷而准地接住了她。
她似乎晕厥过去,没有什么反应,全身尽是冰冷。
甘商临长眉微皱后,不得不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森林里的殿宇走去。
边走边吩咐身后的与凛:“立即去通知定西王。”
“不……”燕凌九忽然发出虚弱的声音,手无力地抓住甘商临的衣袖:“别叫他过来……我……咳咳咳……暂时不想见他……”
她脸色苍白,又有鲜血流淌,咳嗽起来显得更加病重。
甘商临只得暂时安抚:“好,你暂时勿言。”
进入房间后,甘商临将其放在床上,为其覆盖被褥。
大雨瓢泼,临时请大夫来不及。
燕凌九的额头还在淌血,嘴唇已有些乌青。
印象里一向冷傲冷静的女子,竟有如此虚弱一面……
甘商临一袭紫衣坐于床边,亲自为她处理额间伤口。
那磕破处很严重,血肉翻卷,鲜血淋漓。
可全程,燕凌九始终紧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闷哼,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不是那等娇滴滴、懦弱无用的妇道女子。
而那姿态,看得甘商临长眉微皱。
待包扎好,燕凌九喝下与凛端来的热汤,才缓缓恢复了些意识。
甘商临目光落在她额间,眸色有些发寒。
“何人伤得你?”
他的问话亦落字沉沉,显然动了怒。
这些日子,因为祖父和容弈神医之事,甘商临早已将燕凌九当做特殊之存在。
即便她在琼膏一事上夸大其词,他也并未因此厌恶。
伤她之人,胆子不小!
燕凌九想到自己的计划,抬眸有些顾虑地看了与凛一眼。
那目光,显然是有所顾忌。
甘商临看出,大手轻轻一扬,与凛便恭敬退下,并为二人将门关上。
古色古香、人迹罕至的房内,只剩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