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春鹭也知道时间到了,带着好几名武卫婢女从外面大步进来,围在陈玉皎身边。
那伤者已经处理好,夏蝉为陈玉皎净手。
春鹭道:“公主以前未用医术,是因成婚之前年幼,陈太傅不想公主太过张扬。
成婚后,公主一心做好战家夫人,兢兢业业操持家事,才荒废自己。
实则,公主继承了陈太傅一切医术绝学,日后定将秉承太傅之遗志,济世救民,弘扬医道!”
众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才总算恍然:
“是真的……”
“所以,陈玉皎真的就是容弈!”
“一事无成的玉华公主,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容弈!”
“可……不对啊!”
有人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疑惑说:
“若容弈就是陈玉皎,那陈玉皎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非礼凌策军师?”
“女子怎么可能对女子做出那种事情来?”
而且两人的关系,陈玉皎不憎恨燕凌九就不错了,还对其上下其手?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得燕凌九身上,第一次变得无比质疑。
燕凌九整个人还是懵的,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陈玉皎倒是一如既往从容,擦拭干净手上的血后,目光落在燕凌九那惨白的脸上:
“不是我非礼凌策军师,而是你们的凌策军师、自己解开衣衫、意图使美人之计、诱惑于我扮做的容弈!”
“不!你胡说!我家小姐才不是这种人!”
小桃再也忍不住,跳出来大声质问:“我家小姐有了定西王,怎么可能诱惑你扮得那种小白脸长相!
小姐是不喜欢的!我和小姐相处那么久,我感觉得到,小姐压根不喜欢你!”
陈玉皎冷冷一呵:“我不同意她的方策,她自然不喜欢我。
至于这方策……诸位看了,应该能懂。”
她从衣袖间拿出一份竹简,随手递向近处的赢华绝。
那是燕凌九之前来找她谈事情时,留下的细致方策,上面甚至清清楚楚计算了做健养药品,成本多少,盈利多少,一年能赚多少数目。
赢华绝接过展开时,长眉倏地一沉。
他认得燕凌九的字,的确是燕凌九的字没错。
而上面的方策,可以说是百密而无一疏,的确是个十全十美的、足以大揽天下人钱财之计划。
如此独特之方策,也只有燕凌九做得出来。
可随意药物定价百两、千两,又有夸大其词之嫌,字里行间都是利欲熏心、贪欲如火!
燕凌九……竟是这等人?
其余世家公子见他脸色那般难看,纷纷围拢过去。
众人争相传递、查看,个个神色皆是一变。
“天啊,若是我们没看到这个方策,的确要被这药物所吸引!心甘情愿付账!”
“所以,燕凌九是为了这个计划,想用美人计诱惑容弈?”
“诱惑不成,反而贼喊捉贼栽赃、意图置容弈于死地,自己独揽盛世医堂?”
有人精明地推断出答案,全场顿时骇然:
“所以!方才的一切全是燕凌九在演戏!”
“燕凌九表面直来直往,装得直爽,私底下却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天啊!我所钦佩的凌策军师,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样,竟然一心圈银,利欲熏心!
还自己解开衣裳、往容弈身上蹭!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
单是想到那一幕,众人就觉得惊耳骇目。
“还说她礼贤下士,善用人才,人家‘容弈’不同意她的计划,她就用如此手段试图将其谋害!”
“这简直是蛇蝎心肠!阴险毒辣!”
“建什么凌策阁帮扶世人,谋财害命还差不多!”
“燕凌九,亏得方才我等那般信你、维护你,你务必给所有人一个解释!”
众人全数冲着燕凌九吼,看燕凌九的目光尽是被欺骗后的愤怒。
连原本搀扶着燕凌九的战寒征,冷峻的容色间也一片寒意笼罩。
他松开她,泛冷的目光落向她:“凌九,给我个解释!”
方才看她被侵犯时,他何等担忧、心疼。
但没曾想、是她自己去诱惑一个“男人”。
虽然陈玉皎是女子,可若容弈不是陈玉皎易容……
燕凌九被无数人的目光盯着,这才堪堪反应过来。
陈玉皎!竟然就是容弈!
她一直以来去巴结、讨好、卑躬屈膝的人,竟然是陈玉皎那个妇道女人!
她竟然去讨好陈玉皎!
“不!她全是在撒谎!是她一派胡言!是她在算计我!”
燕凌九的声音都近乎崩裂,双目赤红充血地盯着陈玉皎:
“陈玉皎!你易容成容弈的模样,故意欺骗我、得到我的信任!
你让我给你想黄金台方策,助你名扬天下!
你骗我给你的盛世医堂打杂,沦为你的奴隶!
你居心叵测地利用我帮你扩大医馆,扩大名气!为你的医馆绞尽脑汁!沥尽心血!”
甚至这么多天来,她全然不知,真的被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