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赵国那整整七年的为质时光,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度过。
后来回华秦后,太上皇虽极度器重他,可等待他的不是亲人的思念,而且整个宫内、无数手足至亲置他于死地。
那是他第二次,经历人情冷暖,至亲间的手足相残。
太上皇虽十岁时想让他登位,但他在宫廷斗争中身受重伤,只能由其父亲、也就是先皇登基三年。
直到其十三岁,先皇病逝,他才顺利登基。
三年时间,他也经历了无数尔虞我诈。
在深宫之中长大,人人还只教他如何做好一个帝王,太后更是逼着他强大,毫无家的温情,才一步步养就他如今暴虐冷情的性格。
若他真的是个暴君还好,谁惹怒他,他可以尽杀之。
但祖父曾为太傅时,又一直辅佐赢厉,要其心怀天下,去装世人所装不下的寰宇,去忍世人之不能忍,以华秦江山社稷为重。
所以今日,那么多人催立后之事,想必赢厉早该动怒。
但赢厉也清楚,这段时间已对满朝文武逼压极甚,若再驳斥,不顾丝毫情面,这艘华秦的巨鹢,恐怕真有沉没之险。
事不过三,便是此理。
陈玉皎给其倒了杯茶,走上前双手递给他:
“君上想必是为立后之事忧心忡忡,臣已想好应对之策。
想解眼下之局,唯有——君上、暂且同意立后选妃。”
“你、说、什么?”
低沉而威严的嗓音忽然扬出,字字落得极重。
赢厉那深邃的眸子也垂下,深深俯视盯着眼前的女子。
一股强大的威压,顷刻间将她牢牢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