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宫里一片混乱。
承德宫外,却祥和一片,除了死死压着门,不让里面的任何玩意儿冲出来之外,大理寺衙役表示毫无压力。
半个时辰后,皇城司匆匆而来,一来就看到靠在墙上,正慵懒地赏阅的顾承景和唐镜染。
“王爷,王妃。”
“哦,”顾承景指着关的死死的大门,“本王刚刚听到里面传来惨叫,但碍于外臣身份,大晚上的不便入中宫,你们赶紧去瞧瞧本王的母后如何了。”
皇城司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都听到惨叫了,还不进去,景王殿下还怪孝顺的。
可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皇城司带着大理寺衙役羡慕的刀,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承德宫的大门。
那一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
唐镜染暗戳戳地往里面瞅了一眼,打了个哈欠:“怨气可真大。”
大理寺的一众衙役全都齐刷刷地往回看,那还不是您搞出来的。
“王爷,我害怕。”
她出其不意地挂在顾承景身上,就像懒猫儿似的蹭了蹭。
看的衙役们赶紧撇过脸去,非礼勿视,
承德宫简直惨不忍睹,要不是宫里还有太后赐的一尊观音像,由大师开过光的,暂时能抵挡一二,皇后和宋嬷嬷早就命丧当场了。
皇后的脸都被吓青了,她浑身哆嗦的厉害:“你不是说已经清理干净了吗?怎么,怎么……”
“娘娘,那是鬼啊,老奴也没学过玄门,搞不定的啊!”
她这么大把年纪了,第一次见鬼,见的还是被自己亲手推下去的鬼,她还能站在这儿,一起哆嗦,已经很给力了。
外面场面血腥四溢,女尸很有道义,并没有牵连无辜的人,但凡之前有欺负过她的,她才动手,但也架不住霸凌者太多,她才刚刚长出来的尖指甲插人都插到快要崩裂了。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要把这个恶毒的婆娘带下黄泉路!
“大胆刺客!”
皇城司没有看到翠娥的脸,只是背对着,认为是有人装神弄鬼,举着刀就冲了过去。
可翠娥一个闪身,竟凭空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等他们回过神来,阴恻恻的声音仿佛在就耳边。
“皇城司,呵呵呵……皇后的爪牙啊”
“都给我死!”
这边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几道利爪飞过,刹那之间,皇城司的人被吓的屁滚尿流。
大理寺衙役见状,暗戳戳地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生猛的吗?
“不要杀本宫!”
“是宋嬷嬷,是宋嬷嬷杀的人,和本宫无关啊!”
皇后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直接要把宋嬷嬷推出去送死。
宋嬷嬷见自己已经被当成了弃子,更是要将皇后拉下水:“皇后娘娘!是你让老奴将南疆蛊虫放到景王妃的茶杯中的!”
“你住口啊——本宫没有!本宫没有!”
“老奴可以去皇上面前作证,的确是皇后娘娘要谋害景王妃的!”
“皇后娘娘不想景王殿下有后,不想让景王妃诞下腹中孩子!”
唐镜染眉梢抽抽,小孩子的话,他们也信,当真是够蠢的。
她看着里面的狗咬狗,冷漠地转过身,今晚上还有的忙。
顾承景去了御书房复命,而唐镜染却直接出了宫。
宫门口,一辆马车已经候着了。
车里的人一看到她,赶紧下车:“师父!”
他都等好久了。
再等会儿他都要饿了。
“东西呢?”
萧逸洺赶紧拍拍自己的腰身:“这儿呢。”
锦袋里,几十个小孩子的魂正睡的安稳,这么一拍,又闹腾起来了。
萧逸洺赶紧安抚着。
唐镜染上了车:“陆骁等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嗯,”萧逸洺敛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探子来报已经到了,现在出发,刚刚赶得上开城门,一路前行,黄昏就能到清风观。”
萧逸洺说着,又掀开帘子:“景王呢?”
“不等他,他还有麻烦事。”
皇后的事,可不麻烦嘛。
日出日落,黄昏西山。
清风观坐落在半山腰,马车上不去,只能徒步。
唐镜染下了车,遥望那藏匿在深山里的道观,哧了一声:“好重的鬼气。”
别说是唐镜染了,就连萧逸洺都能够看到,那山上,当真就有一股子黑气萦绕着,可偏偏还有络绎不绝的人往山上去。
“说是清风观在搞什么祈福仪式,”萧逸洺皱着眉小声道,“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上去瞧瞧再说。”
两人徒步上了山,才要到清风观门口,就有人出来迎接:“萧世子。”
那人贼眉鼠眼的,眼睛滴溜溜地在萧逸洺身上打转转,最后落到他腰间上的锦袋上,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萧逸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里面可有厢房。”
那人连连点头,又看向了唐镜染,嚯,这不是传说中的景王妃吗?
萧世子和景王妃……
孤男寡女的,这两人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