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自认为自己这个逼装的很合适,选了个最恰当的时候出来,又以一己之力把所有山精妖怪全都铲除,北齐的这群渣渣还不得仰视她,崇拜她?
可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她才转身,脚下忽然生出一种踩棉花的感觉,她暗道一声“不好”,身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烈下降。
啊啊啊——糟了糟了!死定了!
轰——
慈宁宫的院子里,被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
唐镜染躺在坑里,无比尴尬:“呵呵,天上的月亮可真好看呀。”
墨北渊:“……”
刚刚从床底下钻出来的一众人:“……”
顾承景慢吞吞地走上前,手里把玩着一只金灿灿的手镯:“王妃,还不起来,是打算让本王抱你吗?”
唐镜染摆摆手:“那倒不必,本座……咦?”
她的目光被顾承景手里金晃晃的东西吸引住,下意识地抬起手,手腕上什么时候空荡荡的?
明明两个时辰之前,在冷宫她都还确定过镯子在的。
躺在深坑里的唐镜染指着旁边居高临下站着的顾承景:“你偷我东西!”
顾承景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拉起来,却不松手,意味深长地扬了下手里的镯子:“这镯子大抵是圈口大了,不小心就掉在了冷宫里,幸好本王记得曾买过这么一个东西给王妃,不然可就便宜别人了。”
“圈口大个屁!顾承景,你故意的!”唐镜染咬牙切齿,挣扎了两下,可毫无作用,只能瞪着顾承景,“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家伙,可不是个善茬。
本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劈完北齐皇宫,给他们找点麻烦,再回南楚好好地查当年的事,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船,被顾承景暗算。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顾承景笑了笑:“本王也没想做什么,就是王妃引了天雷劈了我们北齐的皇宫,这笔账还是应该算算的。”
“你要点脸行吧?要不是本座引天雷,你们早就成鬣狗精的口粮了,还有命在这儿和本座算账?”
“一码事归一码事。破坏皇宫,得赔。”
墨北渊咳嗽了下,破碎感十足,他身上的蛊毒才解,还得靠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稳“景王说的不错,是该算,可我们长公主不也是你的王妃吗?这笔账,难道不应该景王府负责?”
“他那么穷,能负责什么?”唐镜染翻了个白眼,一点儿都不客气地指责,“都快月底了,景王府除了正常开支之外,账面上顶多只能剩个几十两银子。”
顾承景也不反驳:“可不是,本王穷的很。若是不赔,也不是不行,这镯子就抵了吧。”
说完他立刻松开唐镜染的手,顺便还将人往前面一推,欲擒故纵:“本王吃点亏,将镯子给钦天监定个价,公开拍卖算了。”
“你敢!”
唐镜染龇牙咧嘴,要不是墨北渊拦住她,她肯定是要冲上去和顾承景扭打一番的。
顾承景当真就转过身,扬起手里的镯子往外面走。
唐镜染厉声呵斥:“你去哪儿?”
“钦天监。”
“顾承景!你站住!站住啊——”
墨北渊抓住唐镜染的手臂:“尊上……”
“尊个屁呀,本座的三花聚顶镯!”唐镜染甩开墨北渊的手,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你最好给本座想清楚该怎么解释你胳膊上玄武的事!”
话音楼下,她忙不迭地追着顾承景去:“顾承景!你个杀千刀,等我!”
皇城司和大理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是齐帝悠悠开口:“墨帝师,你刚刚喊景王妃什么?”
尊上?
他们各自的心头都涌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引雷电而来,劈的他们差点外焦里嫩。
现在南楚的帝师墨北渊还称呼她为尊上……
该不会是,那位回来了吧?
“尊上。”
“所以她是……”
“南楚大阴阳师,唐镜染。”
齐帝两眼一翻白,往后倒了去,亏得总管太监把扶住了,扯开嗓子就嚎起来:“快!快传御医!皇上晕倒了——”
唐镜染追着顾承景出了破破烂烂的皇宫,跟着上了马车:“顾承景,你什么意思?”
“留下你的意思。”
“留我?”若她还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大抵是会盲目相信顾承景的话,可她经历那么多血雨腥风,怎么可能信这种鬼话。
她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说吧,遇上棘手的事了?”
顾承景将手镯揣在怀里,十分谨慎地拍了拍胸脯,防贼似得防着唐镜染:“也不算棘手的,只是刚刚你在引天雷的时候,我发现一件趣事。”
“什么?”
“钦天监。”
唐镜染立刻掀开帘子,去看在皇宫西北角的那个巍峨高楼:“啧,刚刚怎么没劈到?”
“你也有失误的时候?”顾承景嗤笑了一声。
“那还不是你偷了我的镯子。”
唐镜染顺便将这件事全都怪责到顾承景身上。
顾承景头一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