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被砸的五迷三道的,捂着头顶肿起来的一个包,想他堂堂一个阴曹司的主事,居然在自己的地盘被别人砸,算了算了,也就这位姑奶奶了。
“不是小老儿不说,的确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此事说来话长……”
唐镜染没什么耐心:“那你就长话短说。”
燕婉凑着有故事听,赶紧抬着小板凳,拿了一块西瓜,又在自己面前堆了一堆瓜子,坐等。
城隍捋了下长胡须,想了想:“豹尾大人失踪了。”
唐镜染皱起眉,等待着城隍的下一句,哪知等啊等的,就等到和城隍大眼瞪小眼:“然后呢?”
“没了呀。”
燕婉看着自己手里的西瓜,又看看面前对着的瓜子,得,当真是短说了。
唐镜染捏紧了拳头:“所以你说的说来话长是几个意思?”
“如果要从这个缘由开始,大概可以追溯到姑奶奶重生那日。”城隍也好不隐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那日景王府大动,紫电惊雷的同时,冥府也发生了一件事,豹尾大人出巡后就再没回去。”
“起初大家都以为他只是贪玩,估摸着又看上了哪个山头的姑娘,所以白不归家,可没想到坐等右等,大半个月豹尾大人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城隍负手而立,颇为高深地看了一眼唐镜染才继续说道:“冥界流传,豹尾大人是遭了横祸,被人给……”
他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把年纪,又要故作深沉,看起来就很滑稽。
唐镜染都没眼看,她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那你觉得呢?”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儿当个小小城隍吗?”
“阴曹司的主事,也不小了。除了黑白无常,在”
“豹尾肯定没被噶。”
“姑奶奶怎么这般笃定?”
“就鬼君那护短的,要豹尾被噶了,他不跳起来?”
想当年,她也就只是折了几个鬼差的胳膊,拧断了几个畜生的脑袋,惹了鬼君来,当然她一拳一脚把鬼君揍的服服帖帖,从此奠定了自己老大的位置。
忆往昔呢,当真是峥嵘岁月呢。
城隍使劲儿地瞄了瞄唐镜染那嘚瑟的脸,回忆起刚刚他也没说什么吧,怎么感觉姑奶奶有点飘飘然了呢?
唐镜染注意到有一股不寻常的目光,她斜眼睨过去,吓得城隍赶紧收回了打量的小眼神。
她清了下嗓子,稍稍解释了下:“鬼君不可能看着豹尾被噶的,他手下十大阴帅,少一个他忍得?”
“那豹尾大人至今未归,只怕也是遭了大难。”
“估摸着被什么人圈进起来了。”
城隍:“哈?”还能这么玩?
那可是阴帅呀。
“黑无常都差点折在了清风观,你以为呢。”
唐镜染想到那日清风观的阵法,她能破不代表豹尾能破。
豹尾在十大阴帅之中魂力并不低,麾下众多,但凡有点蛛丝马迹必定能被发现,可按城隍的意思,这么多个月了,连个毛都没有。
那便是有人谋划已久,故意为之。
唐镜染抱着胳膊,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到底是谁呢?
燕婉拿着西瓜:“那个豹尾,很厉害吗?”
“小丫头片子,亏你还当过鬼,连豹尾大人的名号都没有听过吗?”城隍很嫌弃燕婉,这么些年的鬼都白当了,“冥界鬼君之下,有十大阴帅,分别是日游神、夜游神、黑无常、白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其中战力最强的当属日游神,不过豹尾也不差了,排第六。”
唐镜染对城隍这个排名表示怀疑:“按你这么说,范无咎还能排第三?他一个只会玩泥巴的臭不要脸。”
城隍:“……”
黑无常会不会玩泥巴,也不能影响人家的魂力呀,好歹也是叱咤一方的阴帅。
唐镜染没工夫和他扯范无咎的魂力厉不厉害:“你替我跑一趟。”
“去哪儿?”
“回一趟冥界,替我问鬼君要个东西。”
城隍本来还想点头答应的,可一听到要找鬼君,他脑袋就跟不受控制似得摇晃起来:“不不不,小老儿可不敢去找鬼君大人。”
燕婉在一旁纳闷:“城隍爷爷这么怕鬼君,是鬼君长的丑陋吗?”
“鬼君呀,”唐镜染回忆了下,除了老是喜欢一身黑,又喜欢藏身在黑暗之中,“不丑,还很好看。”
城隍脑袋不受控制地摇晃:“不行不行,鬼君帅不帅的,和小老儿没有关系,小老儿不敢去找他老人家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是做了亏心事?”
“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我形式光明磊落,除了燕婉这儿我私心护了她这么多年,当真没有行差踏错的。”
“那你……”
“我不大喜欢见上面的人,手抖。”
城隍着实抗拒和上面对话,他沉重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们这种阴曹司只能算冥界在人间的一个办事处,一般只要不出大乱子,十来年都看不到上面的人,所以呀,当上面的人看到我们,肯定要多嘴说个几句。”
“什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