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不理解:“为什么?他可是我的同僚,我们以前还曾同吃同住呢,就差没生死与共了。”
【要不你把命也给他?】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夜游神背叛了冥界?”
【倒不至于,只是吧,他私心太重,兴许和我现在查的案子有关。】
“人间的案子就算牵扯到他,也不代表什么吧,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我觉得要是他收点人间的钱财到冥界去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如果,断阴阳路呢?】
范无咎眼睛瞪的老大,简直不敢相信唐镜染的说法:“他,他敢?”
【鬼君闭关,你们谁打得过他,他怎么就不敢了?】
范无咎揣紧了自己的小手手,茫然了一瞬:“今晚上你就提我恢复魂力吧,我去冥界瞧瞧鬼君,顺便找谢必安。”
“若当真是夜游神作祟,也只有鬼君和谢必安能压得住场子了。”
“反正我是打不过他的。”
范无咎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数的,打牛头马面他没问题,可那是游神呀,日游神夜游神他一个都打不过,只能请平日看不顺眼但关键时候会挺身而出的小伙伴谢必安救场。
好在唐镜染的确从类没有指望过范无咎,就是去查个阴阳路都能被人锁住,差点搞得魂飞魄散。
【对了,你之前被困在清风观,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之前她是问过一次的,但彼时范无咎脑子昏沉,根本记不住得,想着现在已经过了好些日子了,大抵能回忆起什么关键信息。
可没想到范无咎还是摇摇头。
这件事他也挺纳闷的,好像有什么人防着他记起,每次一深想总是会头疼,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唐镜染来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今日唐镜染这般说,这事儿八成就是冥界的鬼干的。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了,毕竟一般的鬼是干不出这种魂飞魄散的事。
马车停在了景王府门口,唐镜染才下车,一个顶着猪头,人模人样的人就冲了过来,范无咎下意识地就往唐镜染身后躲,还好车夫眼疾手快,直接把人踹飞了。
“哎哟!”
熟悉的声音对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猪头颤抖着伸出手,略带哭腔:“师,师父……”
忠叔着急忙慌地冲出来:“呀呀呀呀!怎么回事呀!王妃,王妃手下留情!那是萧世子!”
他刚刚就是去处理明家刚刚让人抬来的银子,一晃眼的工夫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唐镜染瞧着被忠叔搀扶起来的萧逸洺,嫌弃不已:“你怎么搞成了这副德行?”
“不是在清风观和大理寺的陆骁查线索清现场吗?”唐镜染上下打量了一番萧逸洺,实在没忍住,藏不住笑意,“这是挨揍了?”
“师父,你要救救我呀,我要是再和陆骁待一起,指不定得死了!”
萧逸洺从小到大没少见山景野怪,后来得了人参精的帮忙,不过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能平安无事地度过,可自打人参精跟着师父后,他就一日比一日更倒霉,简直不能说了。
不,不是他倒霉,是陆骁倒霉,他是被拖累的。
他指着自己的猪头脸:“明明是他说树上有线索,非要上树,结果捅了马蜂窝,但是!为什么那些马蜂追着我跑!他屁事都没有!”
别说是唐镜染了,就连忠叔还有明家的车夫都忍不住想笑。
但为了萧世子的面子,他们还是忍忍。
“那个啥,”忠叔招呼着明家的车夫,“你们明家让人送了些东西来,我们先聊聊。”
“啊,哦,嗯嗯嗯。”
两人转过身,哈哈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
萧逸洺哭丧着一张脸:“呜呜呜……师父……我再也不要和大理寺一起办案了。”
“行,那你回钦天监吧。”唐镜染转过身,高冷无比,完全没有把大理寺现在办的案子放在眼里,“正好钦天监出事了,去瞅瞅。”
正好钦天监出了幺蛾子,还需要人里应外合查许晴明的死因。
她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萧逸洺捧着自己从里到外都在疼的脸紧随其后:“师父救救我吧,我都快被疼死了。”
“去找诸葛檀开些止疼的药膏。”
“诸葛先生的药效果太慢,师父你咻咻两下就能帮我的。”
“我是箭吗?还咻咻!”
唐镜染现在没工夫管萧逸洺,刚刚忠叔说明家送了东西来,大抵是那四十五万两。
当真是富可敌国的明家,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明晃晃的银子大张旗鼓地放在院子里,忠叔还专门让账房先生来点,引了不少人侧目而视。
虽说景王府从未出现过拖欠工钱的时候,但这种巨额钱财堂而皇之地摆在院子里,的确太招摇了些。
明家负责押送银子的护卫见了唐镜染,立刻上前给她行礼:“景王妃,这里是二十万两,我家二爷说了,事成之后,剩下的二十五万两自当送来。”
“到底是个生意人,还会扣质保金。”唐镜染随手拿起一块银锭子,掂了掂,冰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