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精烦闷地用头上为数不多的叶叶拍打着诸葛檀的手背:“死一边去,臭老头!”
诸葛檀:“……论老谁老的过你?”
人参精呸呸呸了好几声,才对唐镜染哭诉:“老大!你看他,之前趁你不在薅我的须须,现在还骂我老!我不老能有功效吗?”
“王妃,我这不是为了王爷着想吗?王爷平日也需要人参精的须须补一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唐镜染就将人参精往袋子里猛地一按:“我就是怕他虚不受补,补坏了。”
万一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忽然补太厉害,挂掉了,得不偿失。
带着顾宇上了车,唐镜染将车帘子放下,才觉得心里怎么空空的,这种感觉很奇怪,有史以来第一次。
顾宇拉了拉她的衣袖:“娘亲,爹爹呢?”
是了,今日都没有见到过顾承景。
真是个白眼狼,她都要走了,也不知道来送送,虽然她也只是回南楚一两个月,但他是不是也太放心她了吧。
他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当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时,唐镜染都愣了好一会儿,为什么顾承景会怕她一去不回?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脑子思绪乱飞,有些混混沌沌 的,大抵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她才打了个哈欠,从一旁抽了软垫过来给自己靠上,在车里侧躺好,叮嘱顾宇:“我睡会儿,别吵。”
顾宇想,他也不吵啊。
可她话音才刚刚落下,马车一个急刹。
“唔!”
侧躺翻车的唐镜染滚在马车板上,她还没来得及骂骂咧咧,车帘子就被掀开了,她才刚刚想爬起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便将她给拽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本王才迟了一小会儿就摔了。”
顾承景仔细地检查她有没摔伤哪儿,仿佛在刚刚脸着地的人不是什么大阴阳师而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女子。
唐镜染感觉脸颊滚烫无比,她拍掉顾承景还在检查她的手:“我没事。”
“没事就好,别摔坏了脑子,以后我要负责一辈子。”
唐镜染:“……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回头理着后面的软垫,又试了试舒适度,才道:“不用送我们了,你赶紧回去吧。马上就要出城了,一会儿我就和墨北渊汇合了。”
顾承景没有动,只是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顾宇的脑袋。
唐镜染瞧了他一眼,想着他大概是舍不得顾宇,好歹也是养了三年的孩子。
说不是顾家的就不是顾家的,现在不仅占了景王世子的身份,还要被她带回南楚,兴许还能在南楚找到亲生父母。
算了算了,反正还有一截路要出城,就让他们这个名义上的父子好好地相处一番。
她眯着眼睛,直到马车稳稳停下,听得外面墨北渊的声音,她才掀开车帘子。
墨北渊正要过来请安,可一看车里还有顾承景:“景王殿下还不下车回去?”
顾承景纹丝不动。
“他挂念他儿子,你让他们好好待一下。”唐镜染一边下车一边道,“正好我下来活动下筋骨。”
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
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全,灵力虽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但是这个嗅觉呀,总是没有恢复,就像刚刚,顾承景都靠近了,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那可是她的口粮,当猎手无法闻到猎物的味道,当真就是遗失了好大的一种乐趣。
墨北渊时不时地往马车的方向看过去:“我怎么觉得顾承景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要下车?”
唐镜染没有理会他,反而不动声色地在城门口设下结界。
力量弱小的山精野鬼入城倒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那种实力彪悍的玩意儿只要靠近,必定引发雷劫。
“你为什么要帮北齐?”墨北渊看不懂,“若是上京城遇袭,是我们绝佳的反扑机会。”
“明家的人在里面。”
“那和我们南楚有什么关系?”
“本座要查的事,和明家有关。”
她会尽快赶回来,若是第一个月圆之夜赶不上,那就第二个。
她已经让景王府的人给燕婉送了信,这段时间让她监督着萧逸洺,尽快打入钦天监的内部,再这么玩世不恭,不为她所用,等她回来就直接废了他好了。
“我当真是不懂你。”
“本座要是能被你看懂,还怎么当这个大阴阳师?”
唐镜染结完印结,挑了下眉:“去让顾承景下车。”
墨北渊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他呢。”
“嗯?”
“之前看你维护他,以为你动心了。”
“本座能对食物动心?”
墨北渊这才想起,顾承景身上有七煞阵,是大阴阳师最强盛的补品。
“等回了南楚,你最好把另外半块墨染双龙找到,否则……”
只有一半功力的口粮,吃了心情也不爽。
墨北渊立刻应了一声,他赶紧去掀开马车的帘子,却发现顾承景竟然很不客气地已经在车里面泡好茶了。
“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