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和墨北渊两个人能听得到。
“怎么还护上食了。”墨北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于唐镜染身上的威压,仿佛再慢一步,灵魂都要被碾碎了。
他安抚着:“没人敢在你面前吃掉顾承景的。”正常人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当然,邪魔外道的人除外。
唐镜染就像只炸毛的猫:“你最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要让他以身做饵,就得保证他十足十的平安,否则,吃不了他,吃你也是一样的。”
墨北渊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可不兴威胁的。”
“试试?”
“大可不必。”
唐镜染抱着胳膊:“我总觉得这一次晏家针对顾承景很有问题。”
墨北渊八卦心瞬间被勾起:“对!我也发现了,而且还是里应外合的那种。”
顾承景明明是今日才跟着一同出发的,过去根本没有风声,哪里可能未卜先知,所以必定是有暗探混入了北齐皇宫,而且地位还不低。
能够得到第一手资料的暗探……
当然这种事他们不会告诉顾承景,北齐和南楚相互安插暗探这种事已经是常态化的事。
谁也别说谁。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那前未婚夫?”
墨北渊说完这话,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直到唐镜染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他感觉自己肩胛骨都差点碎掉了。
“你觉得晏巍那具凡胎能活百年之久?”
墨北渊揉着自己的肩膀:“你说归说,动什么手?”
他又忘顾承景的方向看过去,啧啧了两声:“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百年前吃的好,百年后还吃那么好。”
“虽说我不曾见过那晏巍,但书中记载也是风姿绰约的第一公子,名满金陵城呢。”
“景王也不差,就是被七煞阵折磨多年,也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呢。”
唐镜染眯起了眼睛,周身的气息暗流涌动,才刚刚冒出头的人参精都赶紧往兜里缩。
可墨北渊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降临,直到他被一股无形的压力迫使趴地上,根本动弹不得才扯开嗓子嚎叫起来:“啊喂!现在还不能让人说真话了是不是?!”
“你,你蛮不讲理!”
“你给本座……唔!”
一道禁制彻底封住了他的嘴巴,半分声音都不能冒出来。
客栈的店小二和掌柜的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想着不要闹出人命,要去劝劝,可一旁看戏的顾承景却将人拦下。
“我劝二位,收了银子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我的妻杀人不眨眼呢。”
店小二:“……”
掌柜的:“……”
端着菜出来的青岚:“……”
他就说嘛,帝师这嘴巴迟早会被收拾,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好在唐镜染心情不算差,等膳食都上的差不多了,她才一个响指接触了墨北渊的禁制。
墨北渊本来一直都在挣扎,忽然身上的束缚被松开,他差点没跳到天花板上去。
“唐镜染!”
“嗯?有事?”
唐镜染才一个厉眼,墨北渊立刻认怂。
“没事,吃饭。”
顾宇狗腿地给娘亲夹了一块鸡翅膀,他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在这一群人里,他娘亲才是食物链的最顶端,只要抱紧娘亲的大腿,天下任他闯。
墨北渊在唐镜染手里吃了闷亏,但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吃完饭他立刻将南楚现在的地图拿出来,指着江南的一处小红点。
“菰城,晏家盘踞之地,正好在运河之上。除了菰城之外,晏家在江南十一城中均有大大小小的产业,这几十年他们发展很快,已经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了。”
最后那句话引了唐镜染的嗤笑。
“你特别强调这个做什么?是想借我的手铲除晏家?”
墨北渊才刚刚有这个心思就被看穿:“你铲除晏家不过是顺手的事,晏巍不是背叛过你吗?”
“嗯?”唐镜染斜眼睨着墨北渊,“上哪儿查到的?”
她可记得,她销毁了所有关于晏巍的记载。
那是她的耻辱。
墨北渊防备着,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顺手把手搭在顾承景身上。
要是有禁制劈他,顾承景也得挨。
顾承景一脸“莫挨老子”,可也拍不走墨北渊这只恼人的绿头苍蝇。
只是他现在比较关心晏巍这个人。
“山人自有妙计……诶!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墨北渊着急的不得了,“我这不是好奇嘛!”
“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次回去大阴阳师的身份被曝光,我让人封锁了消息,他们只是知道大阴阳师可能重生,但绝对不会知道是重生在长公主身上。”
好在墨北渊说话说的快,否则按唐镜染的脾气,只怕又得给一巴掌了。
见唐镜染的脸色稍有缓和,他立刻道:“这些年,北齐和南楚频频开战,我们虽然有运河,有港口,可大部分都在世家大族手里掌控着,国库空虚,太后有意拿世家开刀,不过现在皇权尚未彻底集中,所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