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染属实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前见到萧太后。
也没想到,萧太后会如此热情似火,见到她第一时间就抱住了她。
“晚晚,哀家的宝贝女儿啊!你受苦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一旁的宏江公公纳闷不已:好像长公主胖了点。
“晚晚,景王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给你找不痛快,他有没有大男子主义,要三妻四妾?”
“如果有,母后一定杀了他!”
宏江公公看了一眼门外候着的景王府侍卫,额……
虽然是在自家的地盘,但也不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露骨吧。
人属下还在外面看着呢。
唐镜染被抱的喘不过气了,就连一旁的范无咎都幸灾乐祸:“染染,这叫欲带皇冠必承其重,萧太后的这份母爱,可真够深沉的。”
“母后,我快被勒死了。”
唐镜染给了范无咎一个白眼,赶紧拍着萧太后的后背,挣扎着从她怀里蹦跶出来。
生怕萧太后再抱她,她果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眼底是一抹生疏。
她并不是唐晚,这具身体已经和唐晚的灵魂拆分许久,所以尽管心里还可能残存着一些念想,但都很少。
如果没有她自请入局,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不能撼动她半分。
萧太后擦干眼泪,这才开始环顾四周:“景王呢?”
别是死了吧。
若是死了,那她可能顺理成章地让唐晚去南疆和亲了。
“得母后挂念,本王当真是不胜荣幸。”
冷冷的声音自大厅外传来,顾承景长身而立。
身上虽然带着伤,脸上也有淤青,甚至衣袍也都有被厉鬼爪子挠出来的破布条,本来应该是狼狈不堪的,偏生他矜贵无比,就算已经这样了,可还是难掩他身上的贵胄之气。
顾承景的一声“母后”喊的比唐镜染都还要顺口。
唐镜染在心里默默蛐蛐:“真是不要脸。”
他走进来,皮笑肉不笑:“本王没能死在宁州城,倒是让母后失望了。”
“你这话说的。”萧太后略微尴尬,怎么这家伙就跟有读心术一样。
“咱们都是明白人,是应该好好地坐下来聊聊,母后到底要如何才能打消将本王的王妃送去南疆和亲的念头?”
顾承景说话之际,已经走到了唐镜染的身旁。
他声音并不大,但绝对有威慑力。
“如果母后仍旧执意要让本王夫妻分离,本王不介意,亲自领兵南下……”
“景王慎言!”
宏江公公赶紧制止。
南下做什么,南下伐楚吗?
好歹也是他们南楚的地界,这么堂而皇之地说虎狼之词,完全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怎么会呢?”顾承景嘴角勾了勾,神色意味深长,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藏着萧太后和所有南楚人都畏惧的算计。
“一码事归一码事,本王会念着南楚养了长公主殿下十七年,不会大动干戈,只是胆敢娶本王发妻之人,就算天涯海角,本王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他掷地有声, 说到最后,却只是笑了笑:“在村子里,本王已经说的够明白了的,是吧,母后?”
萧太后:“……”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要挟啊。
宏江公公搀扶着萧太后,打着圆场,对身后的锦衣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太后都站这么久了,还不去沏茶?”
“好不容易一家子人见面,不如晚膳由奴才来做?”
“奴才记得,长公主殿下最喜欢吃的香酥虾仁球,这东西对食材的要求高,也不知道殿下在上京城有没有吃过。”
唐镜染笑眯眯的:“有的,王爷对我很好,就是我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法设法地找给我。”
“王妃这话说错了。”
顾承景坚定地握住了唐镜染的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之中,缓缓开口。
“不止是星星,就是王妃要本王的性命,本王也绝对不会吝啬。”
唐镜染知道,他不是在说假的。
就是刚刚,在面对鬼君厉温时,他就这般做了。
可他太冒险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眼神锐利:“我还没找你说事呢,刚刚那般冲动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好。”
得了顾承景的承诺,唐镜染才算勉强笑了笑。
宏江和萧太后相互对视一眼,这几个意思,将他们当成透明人么?
唐镜染忽然想到刚刚宏江公公的话:“公公说今晚吃香酥虾仁球吗?”
宏江公公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吩咐着门外候着的侍卫:“你们去帮忙,今日咱们好不容易把宁州城的事搞定,晚上肯定要吃顿好的。”
“长公主!”
“长公主!我们大人真的活过来了!”
稻春手舞足蹈地冲进来,这才见到厅中有华贵妇人。
虽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但瞧着那面容,好似和长公主有几分相似,他一下子就跪下去。
宏江忍俊不禁:“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衙役,知道见了太后要跪。”
稻春一听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