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内。
栾云一听大祭司回来了,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她在看到盯着司昭那张脸的墨北渊的那一刻,立刻就想倦鸟归林似的扑了过去,要不是墨北渊躲的快,就要被吃豆腐了。
墨北渊嘴角抽抽,蓝毛鸟之前玩那么花的?
“大祭司为什么不抱栾云了?”
“不想抱。”墨北渊嫌弃的眼神已经溢出了眼眶,真是祸害遗千年,死了还让他背锅。
栾云很委屈:“是不是因为长公主?可大祭司不是说,长公主不过就是个残花败柳,只是因为圣女逼着你非得要娶她而已么?只要将她骗回了南疆,您的任务就完成了。”
墨北渊还不知道里面藏着这么多,两眼都放光了,会说你就多说点。
“咳咳,她还在外面,要是进来看到不好。”
栾云听了这话,才消停了,她绞着手里的帕子:“那等回南疆,咱们再说?”
“嗯,啊。”墨北渊敷衍地转过身,“马车在外面,走吧。”
“是了,大祭司,那个真的大阴阳师该怎么办?”栾云这几日是看到了电闪也听到了雷鸣。
其实问这话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发虚的。
这几日金陵城夜夜雷声,劈了墨家和萧家,听闻两家几乎都是灭门,其中萧家最惨,被烧的面目全非,整个宅院都成了凶宅。
说是就白天都能听到厉鬼哭嚎的声音呢!
冬天打雷,还接二连三,除了大阴阳师之外,还能有谁。
她不想和大阴阳师同路,万一半道上被杀了怎么办。
他们这一次来,只是想带着唐晚回南疆的。
“她会和我们同路。”
“那怎么行?若是她在路上……”
“可圣女不是说,让我们带大阴阳师回去么?你也知道你是假的,若是将真的留在了南楚,再引了什么后果出来,你我都担不了这个责任,不是吗?”
栾云这才不敢继续开口,只能跟着墨北渊出来。
鸿胪寺外面停着大马车,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上前面这辆又大又豪华的马车。
但她才刚刚伸手要抓扶手,燕婉已经掀开了帘子,不客气地说道:“我家王妃不喜欢和奇奇怪怪的人坐同一辆马车。”
栾云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唐镜染正端着茶,举止优雅地喝着茶,她转头就对眼中的司昭道:“大祭司,她不过就是个别人穿过的破鞋,怎么能和我们同坐一辆马车?我可是大阴阳师,你天上地上唯一的大阴阳师。”
不让她上车,她还不乐意和这种残花败柳一个车呢。
燕婉白眼都翻天上去了,当真是傻的可以。
正主搁这儿坐着喝茶呢,冒牌货倒是上赶着。
“大祭司,您快让他们下来,真是脏了马车。”
墨北渊道:“的确大阴阳师的身份尊贵,后面那辆马车,你一个人的。”
这是栾云才看到,被眼前这辆又大又豪华的马车遮挡了,后面还跟着一辆普通的小马车呢。
栾云委屈极了:“大祭司……”
“你刚刚也说了,等回了南疆……”
墨北渊说一半留一半,给足了栾云充分的想象能力。
栾云果然自己脑补了些许,登时笑颜如花,只是在往后面马车去的同时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燕婉和完全没有理会这外面发生任何事的唐镜染。
都等着吧,等着进了南疆,让你们这些人好看!
墨北渊头疼不已地上了车:“唐镜染,你当真是给我找的好麻烦。”
他搓着自己的胳膊,都起了好几层鸡皮疙瘩了。
“你知不知道,本座差点点就被她吃豆腐了!”
燕婉:“啊?”
顾宇:“啥?”
范无咎:“你可真重口味。”
唯独唐镜染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语气还带着讥讽:“你怎么没半推半就呢?”
“本座是那样的人么?”墨北渊咬紧了后槽牙,“本座洁身自好,才不像你和顾承景……”
“我与顾承景乃夫妻,我们又没有朝三暮四,哪里不洁身自好了?”唐镜染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倒是你,洁身自好?你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洁身自好?”
燕婉都忍不住多盯了两眼墨北渊。
墨北渊被看的后脖子都红了一大片,怒斥燕婉:“你好的不学,姑娘家家的,怎么和唐镜染一个德行。”
顾宇护着燕婉:“你少说我燕婉姐姐。”
这种男女之事,还是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才对。
墨北渊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司昭和这个假的大阴阳师栾云有不清楚的关系。”
唐镜染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早就知道了?”
“不难猜到。”唐镜染将燕婉准备的糕点取出来,拿了一块给顾宇,又轻柔地薅了下他的脑瓜子,“司昭是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远在南楚,思念故土,但因为想着当南楚昭阳长公主的驸马,怎么可能在外面去花天酒地,于是便想了个借口,弄个假的大阴阳师出来。”
范无咎笑出了咯咯声:“只是他们没想到,弄了个假的,却把真的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