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
唐镜染莫名地心疼,好似也只有萧逸洺,对她是从头到尾的尊重。
就算世上都说她已经死了,可他却固执地认为她只是失踪,在他的眼里,大阴阳师总是无所不能的。
“萧逸洺,你是不是忘记师父是大阴阳师了?”
“师父我呀,是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萧逸洺瘪了下嘴:“我知道师父是无所不能的,可我也想帮师父忙呀,师父肩上扛着苍生,太累了,我不想让师父那么累,我想用自己的力量,帮师父扛下这苍生。”
“与其一辈子活在师父的保护之中,我为什么不能保护师父呢?”
范无咎擦了擦眼角,啧了一声:“墨北渊的身体可真不好用,还会自己流眼泪。”
他当鬼那么多年,还从没这般哭的难看过。
“现在找到了人,封印也没有破除,还有补救的法子。”
萧逸洺还傻乎乎的:“补救什么?”
范无咎给了萧逸洺一个白眼:“你个傻子,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萧逸洺摊开掌心,黑气萦绕:“我现在强的可怕。”
“你是强的可怕了,可你想过,你这身力量是怎么回事吗?你是极阴命格,极阴之体,若不能寿终正寝,就只能在冥界一辈子都无法轮回转世。”
“一旦带着怨念而生,周围所有的鬼气都会被吸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萧逸洺茫然地摇摇头:“意味着什么?”
怎么感觉,不大妙啊。
“冥界能吸收鬼气的人,只有一个。”范无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萧逸洺,“除了鬼君大人,没人能吸收冥界的鬼气,现在出现了一个你,你知道冥界现在面临着什么吗?”
“那我是不是要当鬼君了?”
范无咎吓得赶紧四周观察,幸好周围都没有别的鬼物,否则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被鬼君大人听到了,萧逸洺必定是要被丢业火地狱焚烧的。
“染染,我真的觉得,你的徒儿是个傻子。”
唐镜染也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在疼了:“我来同你捋捋,厉温现在地位就相当于北齐的齐帝,忽然你这个世子说要当齐帝,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萧逸洺后背凉飕飕的:“我发誓,我没有动过这种念头。”
燕婉在一旁补刀:“你刚刚不就是动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萧逸洺赶紧找补,“我只是说说而已。”
唐镜染 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有点不想搭理他了:“赶紧走吧,你再在这儿耗着,厉温找来了,我现在也挡不住的。”
若是萧逸洺现在能和厉温匹敌,那还好说。
可现在他只是具备了这样的条件,但完全没有同等实力和实战经验,若是真的打起来,厉温的赢面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大。
他现在的存在,有极大的可能会直接惹怒厉温,萧逸洺的下场就只有被丢进业火地狱。
毕竟换了谁,也不能忍受,有一个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存在。
萧逸洺很不甘心:“那归墟那边……”
“还归墟呢!”唐镜染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要把他耳朵拧下来,“我刚刚和你说的,你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对不对?”
萧逸洺不高兴,就算打不过,也能耗掉对方大部分的魂力,到时候师父也能趁虚而入呀。
“师父,我就不懂了,我怎么就不能和他一战?”
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呵呵呵……”
忽然,不知道哪儿传来的笑声,让唐镜染和范无咎的头皮都各自一紧。
两人下意识对对看了一眼,糟糕了!
“本君竟不知道,有人还妄图想与本君一战的。”
现在不知道是唐镜染和范无咎了,就是刚刚还在放狠话的萧逸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人参精脑袋都撞出了好大一个包,可还是想要遁地。
那种压迫感瞬间而来,压的人呼吸都觉得是个奢望。
黑气缓缓而来,厉温依旧是踏破虚空而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的乌合之众:“镜染,你终究还是想与本君为敌,对不对?”
他说话之际,掌心里已经有一团黑气,跃跃欲试。
唐镜染几乎是在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只身挡在了三花聚顶镯设下的禁制之前:“是你要与天下苍生为敌,我只是不得已。”
“好一个不得已,那今日,你们便都葬身在此地吧。”
“鬼君大人!”范无咎着急忙慌,他不敢相信崇拜了千万年的鬼君大人,竟然是要覆灭苍生的混蛋,“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萧逸洺冷声道:“你到现在都还没看明白吗?这段时间不管是北齐还是南楚,或者是南疆、北境,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控,甚至你都是被他亲手劈散的!”
“你闭嘴!”
“你可是黑无常呀!位列十大阴帅,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在一招之际将你劈散了魂魄?”
厉温斜眼睨了一眼才从地狱之中挣扎爬出来的萧逸洺,眼底满满的都是蔑视:“虽说本君不喜欢你,但你倒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