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承认叶大夫的医术是挺好,可……要说以后要把给您治疗这事全由她来负责,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草率了?”
众人按照叶楚月的吩咐转移了营地,到了指定地点重新安营扎寨。
晚上吃过饭,众人各自回营帐去休息,金赫还留在夜墨寒的营帐里,试图说服他改变主意。
“这用药的事儿,一个不小心可就是能要了人性命的。”
金赫拧着眉道:“就算要让叶大夫来主治,那也不能全部交到她手里,至少……至少安排个人盯着点儿。”
“不如把贺泽提前叫回来?”
夜墨寒也没搭他的话茬,只反问了一句,“叶楚月给我用药已经不止一次了,她如果真的有心想要我的命,至于等到现在?”
“我也不是说她有害你的心思。”金赫的语气有点儿虚,可还是不想放弃,“我就是觉得那叶大夫的心思不好琢磨。”
“她现在看着像是一心为您好的,可……她又图您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金赫咬牙道:“总之,她又没什么把柄给我们拿捏着,我就很难相信她会忠心。”
“现在不是忠心不忠心的问题。”夜墨寒敛眸沉声道,“她今天给我诊脉,断言说,不出意外的话,我身上的毒很快就会再次发作。”
金赫闻言脸色都猛地变了,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变了调,“这怎么可能!距离上一次毒发不是才……”
“毒发越来越频繁,间隔的周期越来越短,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金赫死死抿着唇没吭声,脸色却惨白的厉害,顿了半晌才咬牙说了一句,“主子您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夜墨寒低笑了一声,“吉这个字,可从来都不和我沾边。”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端起放在旁边矮桌上的药。
那是叶楚月今天给他新换的药,她亲自熬好端过来的,还叮嘱他不要把药放的太凉。
“凉了倒是也不会太影响药效,主要是喝着会感觉更苦。”
想起她当时那一本正经地神色,夜墨寒的眼神中都不由暗暗掠过了一抹笑意,也没再犹豫,仰首将那一碗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的医术,至少能保我到……真的该我死的时候,这样就够了。”
金赫听着夜墨寒那话,只觉得心里一阵剜心似地难受,他开口还想要再说什么,夜墨寒却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意思,直接岔开了话题。
“琼都那边有传信过来吗?”
说起正事,金赫也就端肃起了神色,颔首应道:“贵妃娘娘传来的密信。”
金赫往夜墨寒身边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服用神丹之后三日不眠,停药当日用早膳时,曾咳血染巾。”
“现在,神丹已经不能停了。”
夜墨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弧度,“看来时机也已经差不多了。”
“是。”金赫恭声应道,“贵妃娘娘说,一切她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您取回《天医本经》之后返回琼都了。”
说完这话,看夜墨寒半晌没应声,金赫试探着问:“需要给娘娘传信回去吗?”
“让宫里的眼线给娘娘递个口信,”夜墨寒思量了片刻后,低声道,“只说让她静心以待便是。”
“另外传令下去,让琼都里所有的暗卫从即日起彻底断绝与宫中的联络,除暗桩不动外,其余人全部撤回,到我回琼都之前,不许琼都有任何异动。”
金赫闻言一惊,“主子,您这是要……”
“不是我要如何,是皇上要如何。”
夜墨寒将空药碗放回桌上,冷声道:“越是怕死的人,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疯的越厉害。”
“这种时候,若让他抓到了任何一丝把柄,那无疑就等于是在送死。”
“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夜墨寒也没有要和金赫仔细解释的意思,只吩咐道,
“记住,以静制动,决不可节外生枝。”
“是!”
金赫没敢再耽误,立刻就出去安排传信了。
夜墨寒坐在桌旁拿着白麓山脉的地志记录在看,试图从里面寻找出一些神医宗遗迹的信息。
他手里的书刚翻过两页,就听营帐门口隐约有什么动静传来。
他循声望去,就见有人把营帐的帘子偷偷掀开了一条缝,眯着眼睛悄眯眯地往营帐里打量着。
对方的身上没有带任何的杀意,夜墨寒也没急着动手,只挑眉盯着门口,等着那人下一步的反应。
“金赫真走了啊?”
叶楚月确定了金赫不在营帐里,立刻掀开营帐的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夜墨寒看清楚来人是她,不由微微一怔,“叶……”
他刚开了口,叶楚月脸色就猛地一变,快步冲到他面前,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空着的另一只手食指竖起抵在唇上,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话!万一金赫听到再进来就麻烦了!”
温软的手掌压上来,紧紧覆在他的唇上,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夜墨寒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皮肤的触感,细腻柔软地如同上等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