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脑子里嗡地一声登时就炸开了。
活了两辈子,她什么时候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她挣扎着想要从夜墨寒的怀里跳出来,可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要是反应太激烈反倒越发引人注目。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脑海里瞬间有千万种思绪闪过,一张脸也彻底染上了一层绯色。
“夜墨寒,你别太过分!”
她紧紧扯住夜墨寒的衣裳,仰头瞪着他,眼神里像是燃着火,刻意压低的声音里也满是咬牙切齿的味儿,“你再不放开我我真要跟你翻脸了!”
夜墨寒垂眸看着她那涨红的小脸儿,眼底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非但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甚至还紧了紧手臂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金赫!”
一直到快走到她营帐门口的时候,夜墨寒才突然扬声叫了金赫一声,“叶大夫的旧伤发作了,我带她去休息,你快把她的行医箱给送过来。”
说完这话,他撩开营帐的门帘,抱着叶楚月便大步进了营帐里。
被点了名的金赫都懵了。
叶楚月旧伤发作?什么旧伤?他怎么都不记得了?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可又不敢违背夜墨寒的意思,没敢耽误事儿,见叶楚月的行医箱就在他身边儿不远处放着,忙拿起那行医箱往营帐那边跑去。
被放到床上之后,叶楚月立刻从夜墨寒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也不顾自己的鞋子都还没脱,缩着身子飞快躲到了床榻的最里面儿去。
一双清亮的眸子满是警惕地瞅着他,像是受惊的小动物盯着随时会要她命的猛兽一样。
夜墨寒觉得有趣极了,叶楚月这幅模样可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以前两人相处多是客气而生疏的,叶楚月偶尔玩笑调侃,或者气急了讽刺他几句,也总带着一种克制的距离感。
那种感觉有点儿不好形容,就像是两人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屏障一样。
可自从叶楚月亲口答应了要“选他”,和他在一起之后,那屏障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她像是没了顾忌,每次出现在他面前,展现出的都是她最真实鲜活的一面,而且每一面都不一样。
或活泼,或娇嗔,或大胆,或是像现在这样,神经绷地紧紧地,又羞又恼,像是一只被逗得过分了之后气到炸毛的小兽,可爱极了。
夜墨寒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可琢磨着以叶楚月的脾气,他这会儿要是再去碰她,她怕是会直接扑上来咬他,他不由轻笑了一声,暗暗握了握拳把那冲动压下,放轻了声音去哄她。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就只是想单独和你说会儿话。”
营帐门口传来响动,金赫把行医箱给送了过来。
听到夜墨寒应了一声,金赫这才撩起帘子进了营帐。
把行医箱往桌上放的时候,金赫悄悄朝床榻这边儿瞄了一眼,看到他家主子在床边儿坐着,目光还紧凝在叶楚月的身上,脸上都带着笑意,叶楚月却缩在床角靠墙的位置,一脸戒备地瞅着他家主子,金赫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副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难道不应该是叶楚月主动勾引他家主子吗?这情况怎么和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夜墨寒看他呆呆地盯着这边儿半晌都没有动,转头瞥了他一眼,沉声吩咐,“去让人烧些热水一会儿送过来。”
金赫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猛地回过了神来,不敢多话,更不敢再乱看,垂下头应了一声便躬身快步退出了营帐。
“你胸口的伤可好些了?”夜墨寒起身走到桌边去把那行医箱拎过来放到床上,顺手把那行医箱打开,边查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边问,“你一般用的都是哪种药?”
叶楚月看他似乎恢复“正常”了,没有继续“发疯”的意思,狐疑又戒备地瞅了他好一会儿,看他就专心地盯着行医箱里的药物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闷声应了句,“我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该上药的时候我自己会上药的,你不用多管。”
开玩笑呢,她那伤可是正伤了胸口上,她把药给挑出来之后,这男人要是心血来潮了非让她当着他的面换药怎么办?
虽说当时取血的时候就被他给看到了,可那时是情况特殊,又是正巧被他给撞见。
现在再让她当着他的面褪了衣服上药,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那种事儿她可干不出来。
夜墨寒似乎也知道她的顾忌,没有再坚持,直接把那行医箱推到了她面前,“要用什么药你自己挑。”
“一会儿金赫把热水送过来,你好好洗洗身子。”
“那神医宗遗迹毕竟在地下埋了几百年了,里面又尸毒遍布,你今天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对身体终归是不好。”
“就算你体质特殊能抗毒性,可你身上还带着伤呢,别太大意了。”
她胸口那伤早就已经愈合结痂了,只是还没好透而已,以后只要好好养着,能保证不会留疤就是了。
叶楚月在心里暗暗嘀咕,却没把这话说出口,知道夜墨寒也是担心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刚才还气地像是随时会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