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把心思都放在治病上。”贵妃娘娘道,“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需你费心。”
不,她是压根就不想掺和宫里的事。
叶楚月拧了拧眉,琢磨着要不要想个折中的办法,比如让贵妃娘娘去她的医馆医治?
不行,贵妃娘娘外出免不得身边儿要跟上一群的人,那样动静太大了,而且万一在宫外出了什么事儿,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要是真的以后要经常进宫来……那想想都麻烦。
叶楚月心里还在纠结着,努力想着该怎么委婉的把这事儿给推了,也就是她出神的这片刻功夫,贵妃娘娘已经带着她走到了御书房门前。
听说贵妃娘娘和叶楚月一起过来了,皇上立刻就宣了他们进去。
刚踏进御书房,叶楚月就敏感地注意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
越往里面儿走,那种紧绷压抑的气氛就越发的明显。
叶楚月的心都猛地提了起来,心里暗自惊讶着,暗道不该呀,今日来不是为了说封赏的事儿吗?
要封赏,那理应大家都高高兴兴地才对,现在这……一股压抑的火药味儿这是怎么回事?
叶楚月不敢大意,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跟在贵妃娘娘的身后往皇上所在的那屋子走。
走到正厅的时候,叶楚月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眼,立刻就发现了蹊跷。
屋子里除了皇上之外,这会儿还有三个人。
夜墨寒和太子站在左侧,太子紧皱着眉,目光在夜墨寒和季临渊的身上扫过,脸上明显带着焦急又无奈地神色。
夜墨寒安静地站在距离御案最近的地方,垂袖而立,微微低着头,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从他那紧绷的身子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冰冷的气场也能感受得出,这男人这会儿心情非常的不好。
而季临渊这会儿则跪在御案的正前方,也不说话,就安静地跪在那里,以额触地,半晌都没有抬头。
叶楚月见状心里就不由咯噔一跳,心里暗道,难不成是季临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皇上和夜墨寒都给惹毛了?
她正暗想着,太子姬玄离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一副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忙叫了一声,“母妃。”
夜墨寒闻言也望了过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到贵妃娘娘身上,躬身向贵妃娘娘一礼。
叶楚月看皇上也朝这边看了过来,顺势就也向皇上行了礼。
“起来吧。”皇上招呼叶楚月起身的同时,自己也站起身来从御案后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贵妃娘娘身旁。
“爱妃,你身子不适,怎么还亲自过来了。”皇上小心地扶住贵妃娘娘的手臂,带着她缓步往御案那边儿走,边走边问着,“我让玄雪带着叶大夫去给你诊脉,结果怎么样了?叶大夫怎么说?”
“叶大夫不是都已经到了吗?”贵妃娘娘嗔道,“你直接问她不就是了,怎么还绕个圈子来问我。”
“我这不是心急吗?”皇上扶着贵妃娘娘,两人一起在御案后坐下之后,他这才把目光转到了叶楚月身上,“叶大夫,贵妃这病你怎么看?”
叶楚月还在垂眸看着季临渊。
太奇怪了,自她进门起季临渊就没起身,一直到现在,他还坚持在地上跪着,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这是犯了多大的错,是被皇上怒斥之后罚跪了吗?
她出神地想着,都没有注意到一旁夜墨寒那越发冰冷沉暗的眼神,一直到皇上出声叫她,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回皇上。”她飞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垂首恭敬地向皇上禀道,“贵妃娘娘的心疾是旧疾了,能治,但是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叶楚月道:“比起心疾,贵妃娘娘近日更需要注意腰伤。”
“腰伤?”
不止皇上惊讶,连贵妃娘娘也同样满脸惊讶地瞅着她,这话叶楚月之前可没有和她提起过。
“对。”叶楚月道,“若是我诊脉没诊错的话,贵妃娘娘半个月之内应该受过一次外伤,似是跌倒撞击所致。”
夜墨寒敛眸掩住自己眼底的神色,皇上脸上的表情也骤然绷紧,担忧地看向一旁的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宽慰地拉住皇上的手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才又看向叶楚月道:“约半月前,我确实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台阶上跌了下去。”
“不过那次摔倒也不过只是留下了一些浮肿淤伤,用了些药,那些伤很快就已经消退,现在都没什么痕迹了。”
“外表看是没什么痕迹。”叶楚月道,“可其实,您摔倒的时候,是伤了腰的,特别是胯骨。”
“这些日子,您起床或者久坐起身的时候,可有感觉腰部不适?”
叶楚月抬手,往自己左侧腰间虚虚一指,“就是这周围,是否有过钝痛,或是刺痛的感觉?”
“爱妃。”皇上紧张地抬手扶住贵妃娘娘的腰,急问,“她说的可对症?”
“确实有这症状。”贵妃娘娘颔首,微微蹙着眉,语气也带着几分懊恼,“我原本是以为我这些日子卧床过多,疏于锻炼,有时又坐着太久没有活动才会有这症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往摔伤上想过。”